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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莞尔一笑,挽着沈劭南的胳膊落座。已经临近年关,海城的冬天湿冷, 下车时奚希已经感觉到。好在进了室内, 暖气给得很足。桌上摆放着红酒与果品糕点,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来往走动, 觥筹交错。和外边根本不是同一个季节。
穿着礼服裙就必须绷着, 即便是坐着,也得端着。今日的宴会是慈善主题, 与沈氏集团旗下的一个项目有合作,所以主办方极力邀请沈劭南。
宴会的流程无非是那些,奚希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以前就不怎么喜欢, 现在也一样。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满场欣赏旁人的漂亮礼服,从前大概还要添一条寻找沈劭南的踪影。
现在就好了, 不用找,人就在自己身边, 偏头就可以看见。
奚希扭头看了眼沈劭南,他正端庄坐着,似乎在想什么。察觉到身侧的视线,他回过神来:“怎么了?”
奚希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 今年海城还没下雪呢。”
她很喜欢下雪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理由,很庸俗的少女心作祟。即便生活再苦再累的时候,也喜欢下雪。
沈劭南嗯了声,认真地分析了一番最近的天气。最后得出结论:“应该快了。”
奚希悠叹了声,马上就要过年,沈家每年大年三十大聚会,一大家子人都得聚在一起。所以初一的时候,才是小家的碰面。
自从上次见过面后,萧芸和沈东又陆续见过几面,关系还算和谐。
他们俩一来自然是宴会的焦点,可这两个人无论何时看过去,都在耳鬓厮磨,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感情不好。谣言似乎不攻自破。
临走的时候,众人还被秀了把恩爱。
宴会结束快九点,奚希走出来竟然发现院子里竟然下了雪,似乎已经下了会儿,地上都积了一层。奚希脸上的笑容藏不住,步子都快了几分,无奈裙摆阻挡脚步,一时差点摔跤。
摔跤自然不可能,身边的沈劭南将人问问扶住后,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横将人抱起,离开了会场。
家里有地暖,奚希光着脚,步履轻盈,上了楼。她重新学跳舞也有几个月,已经初见成效,尤其最近,她似乎常被老师夸奖,回来时总心花怒放。因此在家里也爱动不动跳一跳舞,今天这下雪的时候,奚希当然忍不住。
他们在上次尴尬之后,果真搬去了楼上卧室。楼上卧室更大一些,沈劭南干脆楼下那间卧室改成了奚希的舞蹈室。
奚希换了身衣服下来,哼着歌下来,见沈劭南在沙发上坐着,几个转身的舞蹈动作转到他身前。
沈劭南已经做好观众的姿态,十分真诚地坐好,观看演出。
她最近在学一支有些难度的舞,今天算是第一次跳完,腰肢柔软晃过,踢腿滑步都很干净利落,最后一个动作干净收尾。
沈劭南拍手鼓掌,奚希笑意更甚,问他怎么样。
“很美。”
奚希挤进沙发里,窝在他旁边,又说起她的老师:“老师也说我最近进步很大。”
沈劭南还以为她的老师是那位师兄,一时眸色幽深,只嗯了声。奚希想起什么,忽然说:“啊,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师兄他回去了,所以我另外换了个老师。”
她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眉眼舒展开。
又吃醋。她叹气,头往他腿上蹭。
但是能被他吃醋,也好开心。
她头发剪了一次,又越长越长,散在他腿上,青丝如瀑。沈劭南显然看见了她眼底的笑意,也没觉得窘迫,只是有些无奈。
窗帘已经合上,看不见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雪。奚希从沙发上翻起身来,光脚奔去飘窗旁边,拉开窗帘一角,看见纷纷洒洒的雪花。
“哇,好大的雪。”她惊叹出声,沈劭南走过来,从身后拥住人,下巴蹭在她发顶。
“明年也会有的。”
“啊?你怎么知道?”奚希回头。
沈劭南低头吻她眼睛:“明年没有,后年也会有的。”
因为他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那天的雪下到半夜两点三十三分,之所以奚希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抬头看了眼钟表的时间。她有些失神,沙发空间有些窄,两个人挤在一起,总觉得会掉下去。
沈劭南嗓子有些哑,叫她的名字,好多遍,头发汗涔涔地落在光洁的背上。而温热的唇印在背上,也让人颤|栗。
沈劭南贴在她耳边,说:“奚希,我们白头到老。”
她只记得自己嗯了声,然后看见墙上的钟,雪也停了。
临近年关,街上也十分热闹,大概是在外面的游子也都归了家。因此海城的街上更为堵车。
好在奚希也不赶时间,就这么消磨着,看着外头的风景。到处都红火起来,看着很喜庆。
今天已经大年二十四,只有最后几天就要过年。
实在堵得无聊,奚希给沈劭南发微信实时播报进度。
“劭南,我跟你说,我们现在前进了一个车位。”
“啊,我们又前进了五十米!”
沈劭南开完会出来,就听见连着十几条语音,可爱得不行。他忍俊不禁,正打算听完最后一条,回复她一句。
最后一条是二十分钟以前:“好耶,终于不堵了……啊!”
尾音戛然而止,伴随着剧烈的声响,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