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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上了岛。
杨诣修匆忙同隔壁岛主握手言谢后,直奔岛上别墅。
别墅二楼。
尤漪漪还在拨打何萦萦的电话,但她指腹都是汗,解不了锁,密码在视线模糊的状况下,错摁了几次,还需要等待好几分钟才能解锁。
她躺在地上呜呜呜地哭,倒不是因为身体难受才哭,而是哭自己居然没出息地有点想念杨诣修。
她从小到大虽然鬼主意多,但是从来没骗过外人,杨诣修是唯一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自己也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想去骗他,骗他对她好。
但她就是很想很想他像他以前演出来的那么喜欢她。
她希望假的变成真的。
“呜呜呜,杨诣修你个大猪蹄子,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都怪你,明明是你先演的,怎么就不准我演了!”
“呜呜呜,狗男人!搁以前你这种人得受满清十大酷刑知道吗!”
“我知道。”
低沉喑哑的男音突然响起。
杨诣修循着光亮推门而入,目光凛然,直接单膝跪在地上,弯下腰。
画面变化得太过突然。
尤漪漪白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尾泛红,本来楚楚可怜,配上她发懵的表情,可怜又好笑,莫名有点呆萌。
对视了几秒。
尤漪漪自言自语:“……这就出现幻觉了?”不过是胃痛而已啊!!!
她呆愣地伸手去拧杨诣修的脸,热的,软的,再去摸他的下巴,下颌骨线条明晰流利,还有些硌手。
好像,不是幻觉。
“……”
尤漪漪想到自己躺在地上的模样,像是把小岛别墅变成了凶案现场,更觉社死。
为什么都逃到天涯海角了都逃不脱社死的下场!
杨诣修无暇细想,他摸着尤漪漪的额头感受她的体温,没察觉出发烧的迹象,紧张地沉声问:“哪里不舒服?”
尤漪漪没好意思张口,顶着一双微微发肿的眼睛,眨着眼小心翼翼地捂了捂胃。
杨诣修肉眼可见地舒展了紧皱的眉头,直接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下楼出岛。
田皓峦就在一楼等着,他开了楼下的灯,尤漪漪这几天吃的食物包装袋还在餐桌上,杨诣修抱着尤漪漪路过时,余光瞥了一眼。
尤漪漪似乎从杨诣修清淡的余光里,解读到了他如何脑补她这几天可怜兮兮的岛上生活,于是不争气地攥着他的衣领,又将整张脸都埋进他胸膛,避免和一旁的田皓峦视线相对,只举起一只白嫩的爪子,朝他挥了挥。
田皓峦带笑回应一声,杨诣修就抱着尤漪漪上了船,先去隔壁岛上借用一下岛主的家庭医生。
发动机声嗡鸣。
尤漪漪脑子也嗡嗡的,她的脸一直贴在杨诣修怀里,没跟他讲一句话,杨诣修也很默契地没跟她说一个字。
两人心照不宣地暂且搁置下在和协议有关的所有事。
默然间,尤漪漪感觉到杨诣修捂了捂她冰凉的一双耳朵,似乎是想用他掌心的温度,替她暖耳廓。
察觉到他的细心之后,她心里的防线又失去一寸,当然也还没完全被击溃。
船上了隔壁岛,尤漪漪依旧双脚没有落地,全程被杨诣修抱进人家家里。
岛主一家八口都住在岛上,除了管家、佣人也都同来,还有家庭医生随行照顾两个小孩。
尤漪漪在对方家人的注视下,进入客房和家庭医生沟通。
她简单地用英语表达自己的生理状况,但她久不用外语,只能陈述一些感受,不能更精准地表达。
杨诣修站在一旁,脱下的西装挂在臂弯,非常优雅地放在腹前。
他目光沉静,语气平稳地详细补充尤漪漪这几天的饮食状况,还弯腰在她疼痛的部位轻摁一下,示意给医生看。
尤漪漪悄悄抬头,看着杨诣修的薄唇一张一合,悄然心动。
纵然她移开目光,耳朵却躲不掉,杨诣修上岛之后全程用英语和人交流,沙哑的嗓音格外性感,现在她还听出他正为迁就医生,改换了好听的伦敦口音。
最后医生初步诊断尤漪漪就是因饮食问题引起的普通胃炎,建议先吃点胃药观察。
正好这边带足了日常用药,杨诣修从家庭医生手里接过一盒药,并且聆听对方陈述药用方法。
这一顿折腾,已经深夜,船还要加油才能继续使用,岛主便邀请他们留宿一晚。
杨诣修答应了,他在尤漪漪的房间里,等她喝了水,吃了药,才抚着她的额头说:“先睡一觉,明天再回去。我睡隔壁。”
尤漪漪点点头,拽着被子盖上,心里想着,别人岛上的水都更好喝一些。
杨诣修关上灯,和岛主交谈了好一会儿才去休息。
尤漪漪睡别人家里不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时间还早。
她简单洗漱了出门,看到杨诣修已经站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和岛主密切交谈,院子右边可以看到空旷的停机坪,杨家的飞机就停在那边,岛上基础建设丰富,还有其他植被和儿童玩乐设施。
这才叫岛,相比起来她爸买的岛只能叫菜园子。
杨诣修看到尤漪漪出来,跟岛主致意过后,走到她身边问:“好点没有?他们的快艇可以借我们用几天,我们随时可以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