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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翅膀长硬了对吧。”程赤低声威胁,“我的电话可以拉黑,我的信息可以不回?”
程星临不想站在校门口和他爹车轱辘话,他觉得这样很傻。
程星临淡定说:“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你站住。”程赤看见程星临真的转身要走,整个人都气炸毛了。
他拖住程星临胳膊,厉声说。
“你以为你现在经济独立了,能够自己生活了很了不起,你别忘了,你还是个未成年。”
“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可以马上让你的房东给你退租,让你马上无家可归,只能来求我。”
好家伙。
这是爸爸威胁儿子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放高利贷的威胁欠款者呢。
他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一时之间,程星临和他妈妈和解了——摊上这么个老公,肯定赶快跑啊,虽然和自己断了联系是很冷血。
但是因为儿子和前夫藕断丝连,那才是真的太可怜了。
“你笑什么?”程赤看见程星临嘴角一抹笑意,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语气愈发严厉,“你以为我说得出,做不到?”
面对程赤这么疾言厉色的威胁,程星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不是他父亲的这个男人。
非常诚挚地说:
“我好怕怕哦。”
第90章
程星临成功地看见程赤的表情从一种胜券在握的扭曲惊喜,变成了一种怒气冲冲的扭曲恨意。
看着他这个样子,程星临心里有点畅快,但是也有点难受。
血脉是个太神奇的东西。
如果今天是个陌生人在他面前装逼不成功,估计他心里只会满是畅快吧。
可惜这是他爸——曾经是他爸。
所以畅快怎么都不可能一畅到底。
“程星临。”程星临还在思考,却见程赤阴沉着脸,低声问,“你什么意思?”
程星临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看了他一眼,又想——如果不是简行早就帮他把东西搬空了,今天他只会在程赤面前更加不堪。
程赤对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畅快。
那他还要顾忌什么?
程星临默默看了程赤一会儿,最后说:“意思就是,程赤先生,你的信息很落后,我已经搬到学校住快半年了。”
“你想让我搬出来,我没意见,那一起去谈个退租?”
说罢,程星临也不管程赤跟上没跟上,径直就往他家的那一个小巷子走过去了。
程赤原地站了很久,鬼使神差地,还是跟着程星临去了。
这里的租房协议都简单,程星临又多付了一个月房费,房东没说什么,跟程星临去检查了一圈房间,收了钥匙。
程星临趁着这个时间进去把他的两盆蒜搬了出来,左右手一个,从程赤面前扬长而去。
拐弯的时候程星临回了个头。
看见程赤站在他家楼下抽烟,一脸不愉快,这反而让程星临愉快起来了。
他抱着蒜回到秘密基地,进门的时候把两盆蒜先放在门口了。
——一进去就会启动摄像头,他不想让简行在上课的时间里面担心。
晚上简行下课,出去吃夜宵,程星临才走出去把蒜抱回来。
简行在吃一份蛋炒饭,抬头就看见程星临抱着蒜进门,他盯着蒜,迟疑了一下,然后准备开口。
程星临在想简行开口会说什么。
是问他退租的事情,还是问他今天程赤怎么会来?
然而简行都没问,他把手机拿近一点,认真道:“难过么?”
程星临:“……”
这句话弄得程星临快要破防,他弯了弯嘴角,想说没事,但是马上,还是叹了口气:“嗯,有一点难过吧。”
程星临:“他过来是用我不听话他就会让我退租这件事情威胁我的时候,是难过的。”
简行张了张嘴,想安慰程星临。
程星临却抬眸看简行:“不过,想到你早就帮我搬好家了,我就不难过了。”
情绪的外泄只是那一瞬间,接下来程星临没再谈这件事情。
他只是碰了碰刚才被他放在桌子上那两盆蒜郁郁葱葱的苗苗,对简行说:“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两盆蒜怎么放。”
那边,简行沉默了一下,最后微笑起来:“柜子里面有我上次给你放生日蛋糕的铁艺架子,你组装一下,能放这个。”
“哦,好。”
程星临按简行所说,找到了铁架子。
白色的架子支棱起来,放两盆蒜。
程星临把电脑摄像头的镜头转了一下,给简行看。
风吹过,蒜苗苗晃来晃去,显得还挺生机盎然的。
“还挺有感觉的。”简行说。
“是。”
两个人说话之间,咪咪八也回来了。
跳窗而入,踩了一jio蒜苗的铁衣架子,直接蹭到程星临怀里。
疯了一天也不知道哪儿蹭得脏兮兮,程星临抱着这么个脏东西,无可奈何搓搓他的毛,对着镜头由衷说:“学长。”
“嗯?”
“能住在秘密基地,真的太好了。”
听到程星临这句话,简行的喉咙瞬间干涩起来。
他看了一会儿程星临,最后哑声说:“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