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样，感觉他手心有些烫的吓人。
    连同眼神和呼吸，烫的她无处可逃。
    柏多多只好推开他手。
    “好。那你收拾，我先去睡了。”
    柏寒松开她。
    跑回自己房间，柏多多心还在狂跳。
    柏寒刚刚那个眼神，跟多年前有柏安恺那天那个眼神实在太像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陷进去，不知道要不要就此重新开始。
    她没准备好，好像永远都准备不好，一点都没有。
    正坐在梳妆台前胡思乱想，门突然被敲了一下，她回过神，听见柏寒的声音。
    “家里有垃圾袋吗？这些厨余垃圾用不用跟生活垃圾分开装？”
    柏多多只好再次出去。
    “垃圾袋在厨房储物盒下面的抽屉里。垃圾当然要分类，不然物业管理要投诉我们的。”
    柏寒点头。
    柏多多看他生活常识懂的少，干脆自己动手。
    “我来帮忙吧，两个人一起干活快，早收拾完早一起休息。”
    “嗯。”柏寒继续点头，品着她话里的漏洞。“收拾完了一起休息。”
    “等一下！”
    柏多多站住，回头。
    瞬间，脸红到脖子里。
    柏寒直接绕过她去锁了房门，然后抓住她手，径直往卫生间带。
    目光如炬，把她圈在自己包围圈里。
    “你还愿意跟我好吗？”
    柏多多眼睛扑闪扑闪，仰头美好的看他。
    柏寒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融化了。
    “柏多多，我爱你，一直爱你，这辈子除了你就没爱过别人！我承认自己之前错了，现在回来求你原谅。你原谅我了，是不是说明你也爱我？”
    这么甜蜜的话居然是柏寒这个榆木疙瘩说出来的。
    柏多多觉得一下有种心率失调般的激动。
    她再也不想装了，紧紧盯着他。
    “是。”
    柏寒表情痛苦的蹙了蹙眉，确认般又问一次。
    “你还爱我？”
    “是。”
    “愿意跟我好？”
    “是。”
    狂风一下掀起，这个凉冲的时间空前长。
    柏寒等久了，需要把这些年欠的全补回来，拉着她没完没了的一直啄。
    也只是亲。
    柏多多独居多年，为了他坚守多年，没有她的允柏，他不敢做什么线外之事。
    然而不舒服。
    不管心里如何开心，该不舒服的地方还是不舒服。
    最终还是柏多多心疼他，自己开口。
    “等我一下，去拿个东西。”
    七夕的时候柏安恺送了她一套情人节礼物，孩子用自己零用钱买的，一盒巧克力豆，盒子里面送了一份雨伞。
    柏多多当时差点把它扔了。
    鬼使神差留到现在，居然还派上用场。
    “呐。”她拿着盒子回柏寒身边。“你刚刚是不是在想这个？”
    柏寒接过去：“……”
    柏多多瞪着眼睛。
    “买东西送的！你别乱想！”
    ……
    秦芜姐姐工作的美容院是个非常知名的连锁机构，老板是柏子成一个老同学的老婆。
    同是母亲加年轻人，她对夏姐姐的遭遇由衷表示非常同情，所以月薪给她比常人多出一千。
    当然也是因为夏姐姐能力出众和长相甜美，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干了一个多月，如今的夏姐姐也算改头换面，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秦芜手续都办齐全，马上就要出国，临出发前，最不放心的就数家人。
    还好看到姐姐现在有好好生活的精神头，心里也宽慰不少。
    今天秦芜征得柏子成同意，晚上让她跟姐姐一起住。
    姐妹俩难得的多年后挤在一张床上。
    姐姐刚洗完澡，坐下擦脸的时候把精华水倒多了，伸手去往秦芜脸上抹。
    “姐……”秦芜一边由着她擦脸，一边跟她说话。
    “嗯？”
    “你告诉妈了没有？”
    “说了。”
    “妈怎么说？”
    “我说你是公司指定培训的人才，机会千载难逢，她还能怎么说？”
    “谢谢你。”
    姐姐手上动作停住。
    “秦芜，你真放心这么走，不担心柏老师……”
    话没说完，秦芜手机响了，有微信新消息。
    打开一看，柏子成发的。
    “没有你不习惯。睡不着。”
    姐姐，“……我瞎操心了。”
    柏子成平常不爱拿手机聊天，偶尔聊，打的字数也不多。
    今天看来实在是睡不着，愣陪秦芜来来回回聊了半个小时。
    秦芜抱着手机一直傻笑，看的姐姐直觉得瘆的慌。
    “要不你回去吧，瞧瞧你们俩这黏糊劲儿，依依不舍的，跟我做了恶人拆散你们一样。”
    秦芜傻笑着打字，一不小心把姐姐的话给打了上去。
    “要不我回去吧……”
    打过去，她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赶紧撤回。
    无奈柏子成已经看见了。
    片刻，秦芜收到他一条语音消息。很短，只有一秒。
    “等我。”
    秦芜有些迷糊，反复打开听了好几次。
    声线迷人，百听不厌。
    “哎呀，你赶紧回去吧。”姐姐都受不了了。“真的，他是不是要过来接你？快把衣服穿上，滚滚滚，你不睡觉我得睡，明天还上班呢。”
    秦芜这才从甜蜜中清醒过来，意识到柏子成是要过来接她。
    赶紧打字过去。
    “不要过来柏老师，我已经睡了。你明天上班呢，别来回折腾了。”
    柏子成没回。
    秦芜本就睡不着，现在盯着手机屏幕，更是一点睡意没有。
    姐姐连连叹气。
    “就你们俩这样，分开两年，受得了吗？秦芜，你可得想清楚，别到时候为了工作把这么好的男人错过了就不值得了。”
    秦芜也不回话，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响了。
    柏子成发过来的。
    “开门。”
    秦芜丢下手机，冲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柏子成开着车灯，靠在车身上。
    “柏老师……”她走过去，带着几个小时不见的雀跃。
    柏子成张开怀抱等着她，待她扑进去，下巴贴着她额头。
    “秦芜，我有点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
    柏子成拿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风衣口袋。
    秦芜摸到一个四方的，硬壳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民户口薄。
    柏子成捧着她脸。
    “明天去领证吧。老了，心脏不好，缺乏安全感，真怕一个不留神你就飞了。”
    短短几个字，比什么爱你一辈子，永生永世不分开之类的说辞让人暖心的多。
    秦芜觉得自己心里甜的要飘起来，她主动踮脚在柏子成嘴上碰了一下。
    “好。明天领证。以后我是你独家专属，想跑都跑不了了。”
    “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
    姐姐叹口气，戳她脑袋。
    “你糊涂了你！秦芜，这事能着急吗？你知道他家人什么态度吗？双方父母还没正式谈过呢就要跟人家好了，不怕……”
    “怕！”秦芜打断她。“他怕。所以我想给他个保障嘛。”
    姐姐，“……怎么那么傻！现在你没走，什么都说的好听。万一将来……”
    “姐！我去南非，都是黑人和穷人，你觉得我能万一吗？”
    “我是说他！”
    “他也不会。他要是有心，早结婚八百次了。”
    姐姐被她气的想笑。
    “行。你有自信就好，我也说不动你。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南非呢？那地方听起来多吓人啊。他放心让你去？”
    “那边有公司，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最重要的，去南非公司福利好。等以后我转了正，就能挣钱给你和妈买房子了。”
    姐姐语塞，再叹口气。
    “都怪我，没本事，拖累了你。”
    秦芜最听不得她这样说，马上撅了嘴。
    “姐。以后不柏再说这样的话了。要不是你当初挣钱供我读书，哪有现在可以出国的我？你别觉得自己多余。以后我走了，妈还得全靠你一个人照顾呢。”
    姐妹俩谈了一阵，柏子成从外面散步回来了。
    姐姐也不再啰嗦，进屋去拿户口本给她。
    “去吧，妈这边我帮你瞒着。”
    秦芜拿了本，塞到包里。
    “姐，我能用你化妆品化个妆吗？”
    “可以啊。”姐姐拍拍她。“自己化，我做饭去了。”
    秦芜平时很少化妆，基本就是涂个口红出门。
    今天特地化了眼线，刷了睫毛，扑了粉，弄的精致极了。
    化好妆，从房间出来，正好柏子成从卫生间出去。
    他刚冲了澡，头发湿淋淋的。
    两人撞上，看秦芜这么粉雕玉琢的，柏子成上去就捧住她脸。
    秦芜来不及说话，“吧唧”被他啄了两口。
    秦芜推开他手，摸着自己脸。
    “柏老师！我刚化的妆！”
    柏子成看着她笑。
    “好看，花了也好看。”
    秦芜：“……”
    时间不早了，柏子成想快点过去，两人来不及在家吃早餐就开始出发。
    秦芜今天穿了件红色卫衣，外面套了个白色短外套，巴掌小脸，气色红润。跟在柏子成旁边，惹的他一直想看。
    秦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看路！你老看我干嘛？”
    “谁让你好看。”
    秦芜，“……柏老师，问你个问题。”
    “你说。”
    “贝贝好看吗？”
    “嗯。”
    “如果……”
    柏子成抢答。“女儿。”
    “我问题还没问完呢。”
    “那你问完，反正我的答案就是女儿。”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心有灵犀。”
    秦芜好笑，“柏老师，你是怕万一生个儿子跟自己一样，到时候管不了吗？”
    柏子成晃悠悠的。
    “不是。我只是希望世界上能多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人。”
    秦芜：“……”
    今天这么见鬼？
    嘴巴甜的跟抹蜜了一样。
    两人到民政局门口，时间还不足八点，然而已经有两对在排队了。
    感情都好的很，一对站在一起说笑，一对在旁边树下亲吻。
    柏子成拉着秦芜过去。
    “爱情让人头脑发昏。”
    秦芜：“……”
    今天的柏子成，真有点让人受不了。
    其实她不知道，柏子成今天这么开心是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