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用膝盖使劲直顶到了他身体的重要部位。
    顾振德大叫一声，随即蹲在地上。
    李岚随即推着行礼箱就去开门，顾振德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拿起地上的刀就朝李岚冲了过来。
    李岚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把顾振德狠狠地向后一推，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头撞在桌子的角上，流出了血。
    顾振德摸摸后脑勺，一看满是血迹。
    刚想拾刀起身，砍向李岚。
    这个时候李岚马上拿过地上的刀，奔着顾振德的喉咙致命一砍，顾振德没有立即死去，而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李岚唯恐他真的站起来反击，那么自己绝对不能活着走不出去，便拿着刀一直在她的身上狂砍起来。
    ……
    一打开门，顾子晴看到母亲李岚蜷缩在客厅沙发上——满身都是鲜血。
    “妈！”
    顾子晴吓坏了，一声惊叫，扑了过去，“妈，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吗？”
    李岚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女儿，立刻扑进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救命，救命……”
    她的声音充满恐惧，跟以往的形象完全不同。
    “妈，你别怕，有我在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爸呢？”
    说着顾子晴抬眼看去，才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摔坏的东西，家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
    王克远并没有关注她们母女两个，此刻正站在卧室门口。
    “妈，你说我爸受伤了，你叫救护车了吗？我爸怎么样？”
    随着她的问话，李岚的身体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顾子晴只好用力抱紧她，“妈，是不是他又打你了？你受伤了吗？他怎么样？”
    想起母亲一身的伤，顾子晴已经不愿意再叫顾振德父亲了。
    “子晴，呜呜……”李岚再度痛哭，一看就是惊吓过度的样子，伸手指向卧室，手指不住颤抖，“他……他想杀了我，我活不下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呜呜……”
    接着李岚更加无助的痛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顾子晴见母亲说不出话，不由看向卧室门口。
    王克远还站在卧室门口，倒是他带来的保镖走进了卧室，似乎是去看顾振德伤势的。
    尽管顾振德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关爱自己，顾子晴还是起身向卧室走过去。
    她想看看顾振德到底怎么样了，李岚现在已经哭成一团，无法说话了。
    还没走到门口，王克远先回头，看到顾子晴，他一回身，将顾子晴拦在门外。
    “别过去。”
    男人声音低沉，难得的没有揶揄嘲讽顾子晴。
    “……”
    顾子晴茫然看了王克远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
    疑惑的是王克远居然这样温和的对自己说话，不安却也同样是因为这难得的温和。
    “听话，先别过去，我让人处理一下。”
    “……”
    顾子晴再傻也听出王克远话里的意思了，她唇角不住抖动，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爸他怎么了？我要去，你让我过去，我要看看……”
    她想推开王克远，却被他一把抱住，“先别过去，听我的话！”
    “王克远！你放开我！”意识到了什么，惊声尖叫，“我爸他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顾子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人有些崩溃，不停的挣扎，甚至动手推打王克远。
    “我说了不许去！”
    王克远将顾子晴禁锢在怀里，似乎失去耐性了，厉声道，“你爸已经死了，死透了！”
    “哇……”
    早有预感的顾子晴，在听到王克远这样无情的话以后，终于绷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哭倒在王克远怀里。
    王克远用力抱着顾子晴，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尽管顾振德人生中最后的日子里对顾子晴并不好，但之前的二十几年顾振德毕竟还是把她当宝贝一样对待，所以顾子晴的崩溃是货真价实的。
    抱着顾子晴，王克远的深沉目光落在李岚身上。
    此刻的李岚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同样在嚎啕大哭，看上去甚至比顾子晴还可怜。
    可王克远看着她的目光却深邃冰冷，脑海中是卧室里鲜血淋漓的场景。
    顾振德几乎被一刀割喉，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刀伤，整个卧室到处都是血迹，倒在血泊中的顾振德死不瞑目。
    ……
    很快，鸣笛声传来。
    顾子晴以为来的是急救车，不想进来的却是警察。
    “你、你报警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克远。
    “出人命了，你觉得不报警行吗？”
    “你……”
    顾子晴其实也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报警，只是一方面她还期望父亲有救，另一方面她也担心母亲。
    此时沙发上的李岚传来一声哀嚎，警察初步看了现场，就去找她谈话了，显然是要将她带走。
    “妈！”
    顾子晴顾不上跟王克远争什么，快步走向母亲。
    “子晴！”
    李岚还在哭，哭的可怜极了，“救命，是你爸想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妈……”顾子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此刻只能抱着母亲，呜呜痛哭。
    尽管母女两个看上去可怜至极，然而最终李岚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看着母亲被带走，顾子晴蹲在一片狼藉的屋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警察初步勘察完现场，就带走了顾振德的尸体。
    事实跟王克远推测的一样，顾振德已经彻底死亡了，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现在需要做的是带去警局解剖，寻求死因。
    顾子晴只知道哭，在父亲被抬出来的时候，她想冲上去看，却又一次被王克远拦住。
    “别看了，你不会想看到你的。”
    他不想让顾子晴受刺激，顾子晴却不领情，又哭又闹，却也无法挣脱。
    最终顾子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抬走，她只通过缝隙看到父亲的身上的血迹，根本没有看到父亲的脸。
    直到确定顾振德被抬走，应该已经走远了，王克远才放开顾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