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弯弯绕绕的话术你是怎么听出来的？”这边趁着结束了五六个人的订单后，顾佳期忍不住问了一句。
    南清川表情有些凝固，不过他还是认真道：“前阵子钟副部长给我找了个老师补习了一下。”
    其实是钟桦怕南清川情商太低, 惹到顾佳期，给他上了个‘说话的艺术’情商课，但这话是不能跟顾佳期直说的，因为南清川觉得顾佳期并不怎么难接触，他怕说出口会让顾佳期，不高兴。
    看到顾佳期恍然大悟的样子，南清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补充道：“其实，我还上了厨艺班甜品班学了一点生意经……”
    顾佳期：“……辛苦你了。”
    傻子也知道南清川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补习班还不是为了她学的。
    不过本事嘛，肯定是学的越多越好，顾佳期还是挺高兴的。
    说真的，顾佳期很高兴能清纯，能够变得更优秀，或许一开始的目标是为了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为了她。
    但奇怪的是，后来来的人里也基本上都是冲着茶叶或者腌肉来的，刺绣倒是有几个人订，可终究是少，至于那些药材，听到价格后基本都望而却步了。
    ——事情的确是这样，没错，茶叶腌肉都是可以入口的食材，刺绣可以拿来赏玩，可药材能干什么呢？在有医疗舱的情况下，外伤用不上药材，内伤也基本用不上。除非有研究结果能证明这些药材能够治疗精神力方面的疾病，否则这药材买回去是真的没用。
    和追求优雅格调的阔星不同，多数星球还是以实用为主。
    不过顾佳期一点也不着急，交流大会才开始两个小时她就已经签了超过二十亿的订单了，她知道后面还有得赚。
    顾佳期有条不紊地让小红记下刚刚签下几个合同的具体发货细节和支付时间，转眼一看，阔星小霸王居然还没走。
    他甚至在与南清川一起整理自己被翻乱的货物。
    “波尔斯殿下，您这是在干嘛？”顾佳期觉得挺新鲜的，她以往接触的贵族可没有像波尔斯这样的，并不是自来熟这一点，而是肯纡尊降贵的在那里干活。
    波尔斯勾起嘴角：“顾星主，你应该明白呀，我想代表阔星跟你建立长期又稳定的亲密合作关系。”他着重强调“亲密”二字。
    顾佳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转眼就看到南清川脸色沉了一下。
    顾佳期：“……”
    顾佳期笑道：“当然可以，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嘛，我这边求之不得。”开玩笑，这种长期的大订单，简直是在顾佳期的需求上蹦迪嘛！
    至于亲密？那要看哪个层面的亲密了，顾佳期并不觉得波尔斯能打得过自己，那就只能是生意上的亲密。
    波尔斯继续道：“我父亲马上就会过来跟你签订详细的合同，希望从下个月就开始正式交易。”
    顾佳期不置可否地点头，不过她还是问道：“我这个星球这么小，你确定和我合作不会吃亏吗？”顾佳期确实不是个自卑的人，但对于阔星那样的大星球来说，拉特星确实太小了。
    波尔斯道：“自然是因为前景了，顾星主，你不会不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有多么罕见，他们没眼光那是他们的事。”虽然诺曼家族是老牌贵族，但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世而有所偏见。
    不过诺曼王爵因为有些急事，上午的交流大会并没有能到现场来，顾佳期和波尔斯约好下午谈这件事。
    ……
    上午的交流大会结束后，顾佳期和南清川回到了酒店，南清川倒是一如既往的挺照顾她的，不过顾佳期明显感受到了他情绪的低沉，两人的精神力曾经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互相之间还是有些感应的。
    顾佳期让小红给陆驰发消息，让他来自己房间吃饭。
    看着正在忙着摆放碗筷的南清川，顾佳期问道：“你怎么啦？”
    南清川用一向温和的眼神扫了她一下：“佳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佳期坐在桌前：“你问吧。”
    南清川开口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其实南清川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挑明自己的心思，如同顾佳期知道的，他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他在和顾佳期“互殴”了这么多天以后，才恍惚间明白自己对她的好感。
    南清川只能选择用相对温和的方式来搞清楚顾佳期的心思，如果顾佳期完全没这个意思，那南清川就会退回到安全的位置上，用让顾佳期舒服的方式帮助她，这对于南清川来说是个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顾佳期从没有告诉过南清川，自己早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没有明面上拒绝。
    说起来顾佳期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哪怕根南清川在一起很舒服放松，虽然两人目前属于不同的阵营，但顾佳期完全信任他。
    偶尔两人精神力纠缠的时候，也会产生些许暧昧的感觉。甚至顾佳期自己都不敢保证，往后的某一天自己会不会有可能和南清川抱着同样的心思，可现在还不到时候，顾佳期很清楚这一点。
    最终顾佳期开口道：“我大概会和一个，让我心动的，我愿意全心全意相信，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在一起。”
    他问了，她也答了。
    南清川微笑点头，他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的气氛看起来丝毫未变，却好像也变了什么，沉默中，顾佳期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