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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 作者:淘汰基因携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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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有签过书面合同,我问过你的律师了,房屋租赁合同没有约定期限的话,我有权随时解除租赁关系,当然,你——”
俞扬压抑着恨,微笑道:“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会直接吻你。”
常周立即噤声,红着脸朝屋内走。俞扬唤道:“欸,别走。开玩笑的,你几时见过我逾矩了?”常周低着头站回他身边,他心中的茫然不比他少,但他依然承诺道:“我会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他什么时候往睡衣上喷的香水。
☆、第 9 章
何其青陪同俞先生离开后,董升升听从老板的指示,去毓山福利院跑了一趟。本想借机向院长打探些关于沈台长提到的“廖先生”的消息,谁知从门卫口中就问出了大概。那位廖姓先生不过是附近小学的一位数学教师,穷单身汉,每周末固定来福利院做义工,前年冬天在公寓里哮喘突发去世的。
院长是个中年女人,听说俞先生的公司派人来商量捐赠事宜,特地穿了件崭新的、宽大得寒碜的女士西装外套。提到廖先生,院长也唏嘘道:“旁人都说廖老师这人古怪,但他对待孩子,永远是温吞又善心的,他是个好心人。前年去世的时候,他还不到退休年龄吧!可惜了。”
董升升还未思量如何旁敲侧击,院长倒主动牵扯上了常先生,“说来,院里从前有个小孩,考上了物理研究院的博士,廖老师还算是他的启蒙老师呢!”
常先生拿的固然不是物理研究院的学位,院长的信息恐怕有些错漏,董助理不疾不徐,又问道:“是常周吧?实不相瞒,俞先生也是早有耳闻,所以才选择贵院进行资助。”
院长连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说常先生不常回来,但每年年底都会给福利院捐款。
大致了解了廖先生对常周幼时的照料,董升升按捺不住好奇问:“廖老师为什么不干脆领养常周呢?”
“这个——一方面,廖老师不是十分符合收养人条件,另一方面……”她犹犹豫豫看了看窗外,董升升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试探道:“有什么不方便在这里说的吗?”
院长叹道:“倒也没有,这件事福利院年长一点的工作人员都知情的。福利院的上上任院长姓黄,这人擅长讲场面话,和民政部门疏通关系,坐上了院长的位置,但为人则是无耻之尤。除了常周,当时福利院还有好几个因为个人特征得到社会关注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没有被收养。黄院长觉得,与其送走他们,不如留下他们获利,于是那些孩子的领养申请,几乎全被他扣下了。后来东窗事发,查出针对那几个孩子的社会资助,大部分都被他中饱私囊了。但立案时他已经年过七旬,不能受刑事处罚,舆论也没有继续发酵下去。”
董升升出福利院时不知该如何作想,他心里有点恍惚,似乎很难将这样的境遇与常先生对应起来。当他向俞先生汇报过后,不解问道:“老板,我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是怎么在他身上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俞先生在电话那头笑道:“他有一颗顽强的心。”
顽强地抵抗一切,同时,顽强地不为所动。俞扬抵着阳台护栏,看着远处的朝阳从cbd的高楼间跃动而起。不知为何,他想起父亲在日记中写的一句话:因劳劳车马而丢失自我是不幸的,因风尘迷眼而舍本逐末是不幸的。我曾想,我的一生已无可拯救地落入这不幸之中。直到我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我曾有的自我,曾珍视的一切。
俞先生的浪漫情怀到底比不上俞韫先生,这幸与不幸的念头不过在他心中一晃而过,回到纽约,一头扎入“劳劳车马”、“迷眼风尘”中,根本无暇去奢谈什么“自我”。处理完垂虹资本的一些阶段事务,赴法国滨海阿尔卑斯省参加论坛的前一晚,俞先生还在剧院陪人观看某音乐剧的周年演出。那人是零售巨头家的花花公子,放着藤校不读,去做了个蹩脚的男模。他染着一头轻佻的金发,全程愚蠢地半张着嘴沉睡,等到最后一句“to love another person is to&he fabsp;of god”唱完,才忽地惊醒,在声浪中高喊了几声“bra|vo”,匆匆对俞扬道:“我要走了,你介意和我拍张合影吗?我想我父亲看到会很开心的。”
俞扬嗤笑道:“你父亲还相信你是在认真地寻找结婚对象?连我的助理都知道,你是男模界的段正淳。”
“那是谁?”花花公子小时候曾有过好几位中文教师,但对中国文化仍不甚了解。
俞扬道:“一个痴情又专一的人。”
“得了,没工夫听你胡说八道。”他站起身,比俞扬还稍高一些,眯了眯眼,换了英语问,“俞,你刚才和谁发短信说‘我想你了’?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
他蓄意抬高声音,把周遭几位女士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被落井下石,俞扬毫无慌乱,暧昧答道:“with my little lion.(和我的小狮子。)”
花花公子浮夸地作惊讶状,俞扬缓缓道:“chris,我要向你道歉,我爱上了别人,不能再假装被你追求,欺骗你的父亲了。我认为你应当将你的多人恋爱关系大胆地告诉你的父亲,既然你对他们每个人都是真诚的,我相信你父亲最终能理解的。”
女士们捂着嘴笑,花花公子的脸上,假的讶异转为真的恐惧,俞扬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你为什么总爱自掘坟墓呢?我亲爱的chris。”
常先生确实收到了俞先生的信息,不过不是“我想你了”,而是“你有没有想我?”
常周快速输入一句“不想”发送过去,收起手机,继续谦逊地侧过头去听人说话,偶尔充当翻译。这一桌上大半是老教授,中国人外国人兼有。自从垂虹资本的人工智能项目启动,两校便顺其自然在其余领域也拓展合作。早上开完未来一系列研讨会的一场预热会议,中午便由某大主持宴请众人。席间不免有年轻教师说起俞先生,老教授们嘴里多的是他的风流韵事、绯闻轶事,常先生被迫听了大半小时,哪里还有心情去想他?不过维护俞先生清白的亦寥寥有之,比如数学科学学院前院长,慢条斯理挑干净了半条酒香四溢的鲥鱼,才公断道:“你们这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我记得,俞扬在我院读书时,分明就是个常周似的呆瓜!”常周委屈道:“韦院长,我哪里呆了?”女教师们昧着良心为他叫屈:“常老师不呆,常老师灵动着呢!”又有人反应过来,大声质疑道:“俞扬哪里和‘呆’沾得上边!”
老院长不理会众人的辩驳,用真理在握似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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