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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已长成 作者:凌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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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戚然,似在思索。
“你找到那位姑娘了吗?”陶书容问道。
林牧远神色黯然,似乎极不情愿,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低沉喑哑:“她成亲了。”
陶书容愣了一瞬,随即走上前拍了拍林牧远的手臂,安慰道:“别太难过。”她的心里却不若面上这样平静,他当真去找了那个女子,那女子成亲了他这样难过,他根本不若他当初告白时那样坚定,陶书容心中一阵苦涩。
正当她想再多说些什么安慰林牧远几句,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他的胸膛坚实可靠,他的气息覆在她的额头,她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听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陶书容身体一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海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猜想,这让她忍不住想笑,她又看向林牧远,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书容,能不能原谅我?”林牧远一说话,气息尽数落在陶书容耳际。
陶书容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即便是离开,也是她说了最后的话。所以,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原来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兜兜转转,居然是这样?
陶书容心情复杂,此事荒唐可笑之余,还让她一阵愧疚和心虚,她也深知,这种情绪是相互的,林牧远心中也一定如此。
她是他的未婚妻,但她没有等他。他是她的未婚夫,找她却是来退亲的。
这样的两个人,今后当真可以毫无芥蒂地生活在一起吗?
这让她惶恐。
可是他发红的眼睛,他见到她时急切的样子,又动摇着她。
她思索许久,才冷静道:“所以现在,你已没有婚约在身了,是么?”
林牧远身形一滞,却未开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么,你愿意留下来么?”
林牧远显然有些意外,他露出笑容,点头道:“当然。”
望着他的笑容,陶书容一时冲动,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摸了摸他的眼皮。
“那么书容,你愿意做我的夫人,一生一世和我在一处吗?”林牧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午后的暖意。
陶书容咯咯地笑出声,灿然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牧远再次揽住她,吻上了她的额头。
“你从未提起过,你还有另一个名字。”林牧远语气娇嗔,一点儿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这要怪你,当初也不问清楚。”陶书容嘻嘻笑着。
林牧远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清脆,“你说得对,都怪我。”
陶书容倏然动容,眼眶发热,便吸了吸鼻子,将头埋进他的颈间。
沉默片刻,林牧远仿似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你哭了。”
陶书容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这样盼着我哭?”
林牧远摇了摇头,笑道:“不是盼着,只是……从未见你哭过。”
“这还不是盼着我哭!”陶书容在他手臂上重重打了一下,然而林牧远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如同毫无知觉。
“不过,我也舍不得你哭。”林牧远抚了抚她的头顶。
陶书容对这答案很是满意,但却不大喜欢这个动作,她抬起手,够上他的头顶,才道:“你瞧,被别人摸头顶是件很讨厌的事情。”
林牧远不答她,顺势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柔软干燥的触感让他心动。
陶书容却推开他,低头笑道:“我快要流鼻涕了。”
这话实在煞风景,好在林牧远也不大在意,仍是轻轻揽着她的腰,有千言万语在心中,要诉一诉衷肠。
“书容,我好想你。”
陶书容点了点头,笑道:“我却是不怎么想你。”
“你知道吗?冬儿和宁儿都快成亲了,这里面都有我的功劳。”陶书容眉一挑:“还有肃安,爹爹给他安排了个差事,如今做得也很好呢。”
林牧远仍是笑着,不住地点头。
“那么你呢?这些日子,都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陶书容望着林牧远的眼睛,他瘦了许多。
“我本想着要去退婚,便去了宿州,却没找到人。我又回白云观,想着莫云师父或许会知道她在何处,可是莫云师父不在观中,我又去寻莫云师父,在芦渔村找到莫云师父,才知道我要找的那家人居然是惠安大户,而且姓陶。”
林牧远不疾不徐地讲,说到最后,笑出了声:“都怪我太蠢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陶书容忽地想到了什么,便拉着林牧远往外走,去了她从前住的那间房,房间虽然久不住人,但依旧打扫得干净,屋中摆设也一如从前。
陶书容坐到妆奁前,小心翼翼地从夹层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林牧远。
林牧远展开张,便哈哈大笑起来:“这诗不好,不适合我们,我重新给你写一句。”说完便找来了纸和笔。
陶书容凑近一看,他写的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陶书容没想到,林牧远一个习武之人,居然也喜欢秦观婉约优美的风格。
她望向他,盈盈笑道:“我收下了,今后,只准给我一个人写。”
林牧远笑道:“那么,今后,我可以不睡榻上了么?”
陶书容故作嗔怒道:“不准讲条件!”
林牧远一脸委屈地看向她。
陶书容实在好笑:“那你想睡哪儿?”
“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啧,那你得多写些情诗给我才行。”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一身轻松的同时,居然还挺舍不得的。
或许会写个番外,还在考虑。
先撤了~~
☆、番外一
上山的路不好走,总有尖利的小石子硌着我的脚,路又远,我腿疼得厉害,爹爹蹲在我前头要背我,我又觉得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终于到了山上,爹爹与观主说了些话,便下山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白云观中受苦。
观主让我叫她师父,我听别的道姑叫她莫云,她对我还算关照,和我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的,找了间清静的屋子给我休息。
我一进屋脱下鞋袜,便看见自己脚底被磨出三四个水泡,更觉委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师父还未走远,听我哭得凄惨,便又折回来,见我脚上的水泡,她微微惊讶,而后又去取了药膏来帮我涂上,又交待我这几日尽量别走路。
我点了点头,勉强止住了哭声。
于是我就顺其自然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师父每日都来给我送饭,师父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怜悯和疼惜。
可不是嘛,我现在这样惨,谁见着了都要动恻隐之心的。
然而,把我害得这么惨的人,还在逍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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