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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方案。
将头靠在电车的座椅上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好像错过了午饭。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今天早晨九点多的时候我被苗木主任从课堂中请出,紧接着便是我和岸谷三人临时组队,展开关于视频以及背后的事件的调查,到此时快要触及真相,决定给这场本不应属于我们的幻梦收尾。所有的事,全都在不到七小时之内发生。
还有诸多细节耐人寻味,比如,我中途好几次都想退出,而岸谷总是点头的那一个,白鹭则倾向【拉拢】我,石原在两者之间左右摇摆。
还比如,岸谷提议说聊聊彼此的家人,第一个出言拒绝的石原,后来又有些犹豫地想要再度开启这个话题。
包括此刻,我明白自己很可能即将遇见不想看到的人和事,可是我还是坐在这里了。
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提过,我们以为自己是理性的,我们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有其道理的。但事实上,我们的绝大多数日常行为,都是一些我们自己根本无法了解的隐蔽动机的结果。
我个人是期望自己能保持绝对理性的,即便如此也并不影响我觉得人的这些行为很有意思。
我对喜欢、乐意、开心这些肯定的、积极的情感总是相当吝啬,但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看到,也很乐意看到人性不经意间体现的复杂面貌。
47.
医院远离城区,住院楼背靠成片苍翠欲滴的绿意,洁白柔软的蒲公英被夏天的风吹起,轻盈悠闲地在空中飘动。年过花甲的老人相携着散步,迟暮之年的躺在轮椅上和伴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如果这里不是医院,我想我会把这里作为我毕业后买房的首选。
进了门,被我的身体记住的、消毒水的味道准时窜入鼻尖,带来一阵凉意。
这栋楼共六层,那位不知名的女孩住在第五层,是病人的空间相对余裕、享受的照顾也比较周到的层数。
我的一只脚刚踏出电梯,我就被一种携着河流的水汽的潮湿味道撞了个满怀。
我抬眸,太宰治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破天荒地好好地穿着件白大褂,扣子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把自己拾掇得很妥帖。
即使有镜片也很难压住他鸢色眼睛里的轻佻,但可能是人靠衣装的缘故,他的微笑我总算是看得顺眼了一些。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们在那刹那同时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说道。
“…”对于这种本不必要存在的默契,我只能沉默以对。太宰治却不知透过这想到了什么,鸢眼弯起,溢出一声轻笑。
我身旁是自己临时的同伴,过道里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他对我这么一笑,我似乎第一次拥有了类似于【不好意思】【难为情】这样的感受,就像我们一直处在隔离外界的房间里,而紧闭的门突然被太宰从里面拉开,我不愿意接收别人往里窥探的目光。
我们的身影错开,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石原优纪突然伸出一只手拢在唇边,侧头小声地问我, “恕我冒昧地问一下,刚才那个医生,绫小路你是不是认识?”
我的第一反应是【太宰治这个人,怎么异性缘这么好啊?】然后我才说,“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呢?”
“因为,你看到他的时候,表情很鲜活。”石原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简直像坠入滚烫的岩浆一样,险些跳起来了,我素来都是木着一张脸,眼神也是沉闷而无神的,【鲜活】完全是和我的人设背道而驰的形容词。
我还是不要细想这个话题,早点进入正题吧。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们停留在病房门外,门虚掩着。
白鹭祁连伸手想要推开门,穿堂风却率先将门吹开了。
明窗净几的房间,入眼均是纯白。小女孩头顶包着一圈纱布,被宽大的病号服包裹的身形娇小纤细,正阖眼休息。
“要进去吗?”白鹭轻声问道。
“不用,就待在这。”我说。
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地面上的“嗒嗒声”由远及近,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从转角处走上来,她一袭黑衣,柔美清秀的脸过分苍白了,整张脸只有漆黑的眉眼不是白色的。
“是来找莓子的吗?”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我们,在我和石原的身上多驻留了会。
莓子,大概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我们是专程来找您的。”在上电车后就一直沉默着的岸谷开口说道。
女人听到岸谷说话,神色有一瞬间的怔然,“很好。那你们找到这儿来,也是用了些不能见光的手段了。”
石原优纪直视着女人的脸,“确实如此。而我想问您的是,您为什么要故意伤害您的孩子呢?”
女人的表情又重归镇定,“请你看清楚,我从来没想这么做过。莓子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有什么理由伤害她呢?我现在是非进不可了。”
可是我发现,这个女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