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来了[七零] 第90节
万幸地是,首都方面不放心本地特管局的办事能力,认为特管局过于依赖玄术,不具备科学思维,因此进展缓慢。便特地组织了一批囊括各科类的人才往东川赶来。
邵兵暗地里试探过特管局的其他人,他们也心有疑虑,但大致上对祁珍即将被接管保持着美好的期望。
大家太过自信了。
认为系统并不似想象的那样危险,而是能够被人完全掌控,只要掌握了系统,就能从它那儿薅羊毛,多掏些利国利民的东西。
邵兵却觉得留下它却会后患无穷。
真一的提议恰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跟特管局的决议相悖却合了他的想法。
只是如何避开其他人,怎么才能在不引起祁珍和系统怀疑的情况下把人请上山,还需想个万全之策。
两人就细节方面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真一随口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打开了邵兵的思路。
对啊,他老是在自己的交友圈子里寻人做什么?
那些日子不好过的知青才是最佳人选,挑一个合适的人给他点好处,大概率会愿意,只要……
“你能联系地府。”
“……是。”
“有办法从地府借一个以假乱真的傀儡吗?负责监视祁珍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个炼了好一身望气术,我的纸傀儡瞒不过她的眼睛。”
真一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想用傀儡替换祁珍,在祁珍周围布下结界,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她引到夏清优面前,待她夺舍,真一就动手收了她。
如此,魂魄和系统都逃不了。
“行,你匿名给祁珍递封信,约她明晚再去一趟稻花大队,我呢,去找能办这事的知青。对了,今晚你家别关门啊,等我拿到傀儡第一时间就给你。”
这样的傀儡在阳间不常见,算得上奇物,地府应该挺多的,阎君那么重视这件事,想必不会吝啬。
邵兵点头。
商量定接头时间,真一就回家了,走出大门时还犹豫地回头看了几眼,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到家后,盛景玚还没回来,她先联系老柳树,对面没有回复,她便留了言。
实在感到百无聊赖,真一便将屋里屋外都做了一遍大扫除,等她瘫在炕上看小说时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她忘办正事了,假好没销呢!
第54章 ·
说干就干,都是雷厉风行的人。
真一原打算等盛景玚回家,晚上就让他守着自己,她则在当夜转换为人。没曾想祁珍的事那么急,机会来得也那么巧。
三言两语交代完,没再找旁人跑这一趟,而是亲自去了稻花大队。
稻花大队的人与她不存在因果,她大摇大摆飘荡着,很快就挑中了合适的目标。
“你,你是谁?”
扎着大粗辫子的女知青揪紧湿哒哒的脏衣服,看着无端端悬在半空中的大团结,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颤抖着身体,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反复自言自语:肯定是累昏头了,这世上不可能有鬼,肯定没有……
念叨完还是忐忑不安,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发现那大团结还在远处,她“呀”地喊了一声,想起身逃跑,腿脚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反倒差点连人带衣服滑进小河沟里。
是那古怪的力道托了她一把,才让她幸免于难。
“……谢谢。”女知青下意识道谢,话刚出口她懊恼地咬了下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她不知道该求饶还是该求菩萨保佑时,一声轻轻的“不用谢”化为巨大的铁锤敲击着她的耳朵,脑子嗡嗡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害过人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
就听对方笑了笑:“你别管我是什么,只要知道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就行了,你给所有的女知青洗衣服只换一斤粮票,而帮我跑个腿我就给你五斤粮票,一张大团结,怎么样,办吗?”
女知青紧紧抓着手上的衣服,紧咬牙关,内心被害怕和求生的渴望反复拉扯着。
“做,做什么?”
她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微微发颤,她知道问出这句话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出卖良心,但她没办法了。
干活的那点公分根本养不活自己。
“明天这个时间你到洋槐树那儿等一个女人,带她去找夏清优。”
女知青愣了下,就这个?
就听那人继续说道:“她有必须见夏清优的理由,如果你问她要钱,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不过,我得提醒你,是你约她见面,也是你跟她讨价还价,你没有见过我,懂了吗?”
声音愈到后面愈冷。
女知青颤栗了一下,不敢问原因,害怕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那“人”消失了她都没发现,只有那张大团结实实在在落在她掌心。
她神色恍惚着,好似发了一场梦,可脊背上的冷汗和大团结都在告诉她刚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的。
女知青咬咬牙。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她将钱叠成拇指大的方块状,塞到裤腰带上特意缝出来的小口袋里,做完藏钱的动作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她才拍了拍胸口。
等激荡的情绪彻底平复下去,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脏衣服新浸到水里。
真一从稻花大队回去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邵兵家,而是先回家了一趟。
她很有已婚妇女的自觉,虽说盛景玚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但她着实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惹出误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没想到盛景玚出乎意料地拒绝同去的建议,真一还有些纳闷呢。
“用完记得还我啊。”
邵兵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还能再抠一点。”
真一挤眉弄眼,略带几分哀愁道:“你又不差这点,为了这傀儡我差点给阎君当孙子去了,简直好话说尽,自尊心被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这过程不提也罢。
邵兵冷笑,望向她一脸嫌弃:“滚滚滚,赶紧回家去,不然你男人该找上门了。”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呵。”
邵兵懒得再说,直接把人掀出门,来了一招过河拆桥。
“梆——”地一声门被用力甩上了。
真一:“……”
气鼓鼓地看着大门好一会儿,才愤怒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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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
唯有真一,想到一切都将在明天得到最圆满的结局,这一觉睡得简直不能更安稳了,连盛景玚故意闹她,她也只是哼哼唧唧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祁珍下跪求饶,痛哭流涕高呼认错的美梦里。
次日上午,家里来了不少人看自行车。
大部分是盛景玚脸熟的,付钱拿车特别爽快。
偶有两个不识趣的,想着法套话,真一也能应付。
他们说话时真一在旁边偶尔附和笑一笑,完全把自己当成羞涩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若这样还有人没眼色追着问车子的来历她也只摇头作不知。
那些想打听的人见她滴水不漏,装傻卖乖,心中十分不喜,可碍着盛景玚有那么点本事又不能像训别家小媳妇儿那样训她,真一见她们憋屈讪笑的模样,坏心眼地偷着乐。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这批财神爷送走了。
真一坐在躺椅上,小腿翘着,乐淘淘地数钱。
盛景玚见状,似笑非笑地掐了她的腰一把,腻歪道:“财迷。”被真一瞪了后立刻投降:“得,我不说了。”
他把院子里横七竖八的长凳全收进堂屋,靠墙堆叠放置,草草煮了午饭。
越临近傍晚,真一精神越亢奋,亢奋中还夹杂着紧张、迷茫。一会儿原地踱步,一会儿扑到盛景玚身上紧紧贴着,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心中的激动。
“真不要我陪你去?”
她的头发很软,盛景玚抚着发旋儿问。
真一连忙摇头:“眼下看她盯上的目标是那个叫夏清优的倒霉知青,但谁知道她会不会狗急跳墙,选择对你夺舍?我不会相面,不知你的运势是否符合系统的标准,但小心无大错。”
其实,有她和邵兵在,祁珍不管盯上谁夺舍成功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但哪怕可能存在百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愿意去赌。
盛景玚捏着她脸颊上的肉,难掩失望:“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祈真一,比划比划?”
真一对上他趣味盎然的眼神,脸颊浮上淡淡的胭脂色,似嗔似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德性!”
作势推开他凑近的脸,手上却没带多少力道,放水放得光明正大。
盛景玚闷笑,压着人啄了啄她的下巴,才发狠道:“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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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是个光杆司令,出门办大事也是两手空空。
看到邵兵一身装备,法器符纸装了满满一包,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回过神,忍不住酸溜溜道:“你们特管局的都这么富吗?”
隔了五米远她还能感应到法器蕴含的力量。
“这些法器存在感那么强,会不会被祁珍察觉出来啊?”真一有些不放心。
邵兵淡定自若在装着法器的包外贴上敛息符,一副“你土包子你没见过世面”的嘲讽嘴脸:“你就这么一路飘过去?”
幸好他先用傀儡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走了,否则祈真一这金光闪闪的魂魄这样大摇大摆出来,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
邵兵是好意,只是说话的语气当真气人,真一听得火气腾腾往上冒,想立马冲上前跟他打一架。
“瞪什么瞪,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