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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他凑近过去,才发现她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稳。
想必是等他等得睡着了。
他速度极快地洗去了衣服和身上的血腥味,才回到床上,抱着安冉,抚着她单薄的脊背,看她眉头渐渐舒展,向他怀里蹭,他才褪了面具,安心睡下。
第二日清晨,安冉悠悠转醒,怔怔地望着身旁的人,那条疤狰狞地破坏了他一张如玉般的面孔。
她伸出手,颤抖地抚上。
“冉冉……”他哑着嗓子,按住安冉的手,翻身戴上面具。
安冉收回手,将脸贴在卫堇苏胸膛,感受他心脏在胸腔内有力地跳动,泪从眼角滑落。
他感受到衣襟的湿润,抬手盖上安冉的大半张脸,她卷翘湿润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
“你有告诉姐姐吗?”
自他们坦诚相见后,她又去府里的那一处禁地探望过他的姐姐,她们谈天说地,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姐姐。
“没有,不告诉她。”
她趴在他身上,望进他眼里,阳光照进屋内,在她眸子里洒下光明。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告诉她。”
他抬手拍拍她的背,“好了,今天还要继续表演。”然后他就起身穿衣了。
安冉一下子泄了气,在床上滚了两圈,痛苦道:“还得演到什么时候啊?”
卫堇苏失笑地看着她在床上打滚,言语又要嘲讽她一下:“那得看你的孟哥哥能忍到什么时候。”
孟无安已经忍无可忍了。
今日早朝上,竟有人上告他私通外敌。
那人不过是一个正五品,上有老下有小,官职也堪堪卡在中间,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一般这些人不太会随随便便状告比他们职位高很多的,尤其是他这种刚打了胜仗,手握半边军权,将将能制衡卫堇苏的人。
要不是被收买,就是被威胁,而他倾向于这个小官是被卫堇苏威胁的。
他深呼吸一下,稳住心弦,他才答应安冉妹妹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现在就一腔热血地反驳,免不了要着了卫堇苏这种阴险之人的道。
“将军,陈参使说的可是实话?”
皇帝其实并不想知道孟无安私不私通外敌,反正他确确实实打了胜仗,为他添了一座城池。他只想回寝宫,看看卫堇苏刚给他找的两个美人。
他能沉住气,下面的孟父却一下子慌了神。
“陛下,无安定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查明真相!”
他知道,私通外敌可不止是掉孟无安的脑袋,而是他们孟府上上下下几百个人的脑袋。他断不能冒这个险,况且,自己的儿子他自己知道,一心忠君报国,绝不可能私通外敌,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孟无安看着父亲跪下的时候心里一慌,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眼卫堇苏,他仍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地瘫坐在皇帝右下边的位子上。连他这个战功显赫的将军回来,都只能和群臣一样站着,卫堇苏却一直是同皇帝一样坐着的。
不忠不孝,枉为人。
“陛下,臣也听闻,孟将军在外有不轨举动。”
孟无安瞪大了眼睛,原本他还对安冉的话有一丝怀疑,没想到安巡按竟然真的公然这样表态。
他握紧了拳,怒意几乎要冲破心脏。
“那安巡按这话,可有证据?还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诋毁于本将军?!”
安父低着头,颤抖着身躯,嘴上却坚定地死咬着孟无安不放。
孟父自然帮着自己的儿子,孟无安气愤地责骂着安父和陈参使,而安父和陈参使两人则反驳证明自己的清白。
“闭嘴!”皇帝被他们吵的头疼,转头看向右下正把玩着玉扳指的卫堇苏,“卫卿,你怎么看?”
卫堇苏停了手,抬眼看着下面一片恐惧的眼神,勾了勾唇。
“陈参使、安巡按,”他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他们孱弱的身躯不停地抖动,“诋毁将军,当斩。”
安父的嘴都白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冉昨天夜里寄给他的信明明白白的写了孟无安私通外敌,卫堇苏抓住了他的把柄。若是不告发,全家遭殃;若是照做,升官。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相信了,且不提他女儿是不是会骗他,他实在是怕了,先是仕途受挫,又是大女儿去世,他再没有力气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只能抓到一个救命稻草是一个。
只是眼下……他似乎抓错了。
他颓丧地瘫软在地,连辩驳都愿,回忆起当年风光,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陛下,臣没有!臣……”
陈参使还在跟皇帝辩解,狗急跳墙妄图将卫堇苏也拉下水。
安父抬头看了看坐在高位,一张金丝面具遮了半张脸的卫堇苏,上位者眼帘低垂,视陈参使的那些话为无物,泰然自得地俯视着他们这一群跳梁小丑。
他心下已明白,九千岁和夫人远不只是相敬如宾,他们一家对安冉那样,这把刀下来是早晚的事。
造孽啊,他心下感叹,却已全然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慌。
皇帝听了陈参使的絮叨更是不耐烦:“就听卫卿的,陈参使、安巡按,拉下去砍了。”
孟无安愤然地看着卫堇苏,不知道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