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坐在地上，逆着光，他金色的头发变得暗沉，他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下，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他真的没有默许的意思吗？那为什么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呢？
    “到底是谁，我会处理他”少年卫队长重复着。
    “太多了，伯顿，你不知道吗，逃跑女奴的女儿莱浓，是最低级园妓，谁都可以上她”  她甜甜地笑起来。
    “为什么呢？因为”，她把手指附在唇边，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要讨要糖果一样“因为这是伯顿·沃所科，是庄园的预备卫队长，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默认的事情啊”。
    “还是你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伯顿卫队长？如果您想把我拉出去处决，随时都可以，没有必要这样多此一举的质问，您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少女看着少年微微隆起的下身，露出一个冷冷的笑，仿佛玫瑰的叶刺。
    “我”少年卫队长的眉深深皱着，胸膛充斥着火气，但又感觉自己在少女面前变成了一只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我没有这个意思”。
    浴室内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少女像一只耗尽力气挣扎的小兽，兀自抱着自己，头埋在腿上，纤细的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仿佛一只钻进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
    “我没有想那么多”，少年沉默许久，半偏着头，说话有些厉声和戾气，“别哭了”。
    “我没哭”少女抬起头，黑眼睛恨恨地瞪着伯顿，唇几乎要被咬出血，声音却带着一点鼻音。
    “如果要哭的话，被你暴力这么久，早就哭死了，我只是恨你”。
    虽然眼边没有泪花，但少女的眼睛分明是红的，仿佛一只试图伪装成老虎实际上蔫头耷脑的兔子。
    蠢货。
    伯顿偏着头，几乎要被她蠢得笑出来，恨不是这么可怜巴巴说出来的。
    “不会拉你出去处决，别哭”觉得这话说得过于软，有点哄人的意味，他又添了一句“听着烦人”。
    少女却如同一朵轻飘飘的云，软软地凑过来，她的呼吸停在伯顿唇边，仿佛一只缠绕树木主干的菟丝子。
    “干什么”，伯顿面无表情地把少女的下巴推开，手心却开始发汗。
    “你放过我，难道不是想和我做交易”少女迷蒙地看着伯顿，仿佛对于这样的交易已经驾轻就熟。
    “。。。”
    伯顿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且想得可怕，但他又很紧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动作。
    他应该觉得抗拒和鄙视，奴隶不过是一件物品，即使用了他们，也不过是一件泄欲的工具。
    对于伯顿而言，莱浓一直处于这样的位置，一件物品。
    但现在，她仿佛突然变成一个意义的符号，甚至，一个女孩。
    伯顿让不理她那些过分的话。
    “我会整顿那些人”少年难得的放缓了一点声音，十分别扭。
    “嗯？”少女歪着头，仔细地端详着伯顿的脸，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你是我最厌恶和恨的人，我可以亲你，但你不要误会，也不要喜欢我”。
    “想得美”伯顿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接着冷哼一声，看到女孩子十分认真地说着，莫名有一丝格外的愠怒，忍不住问“就这么恨我吗？”。
    “如果你不是来和我做交易的，那就走吧”她又不正面回答了。
    “总之，以后会庄园这禁止这种交易，我以沃所科的名义起誓”伯顿烦躁地捏着剑柄，他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像一座小山。
    “以后？”
    她不理解似的站起来，伸手将淋浴打开，身上唯一的那件单衣被她扔到地上。
    水流冲刷着少女的身体，打湿女孩子黑色的发丝，又沿着少女身体的每一处起伏向下。
    她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乌黑的眉眼还氤氲着水汽，“你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像洗去污渍一样，洗去就可以复原了吗”。
    少女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伯顿，我们不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