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卓伊尴尬地笑了笑。
她也不过就是客气客气,谁不知道进娱乐圈赚钱多啊?只不过她没那个长相,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徒弟为玄学事业加砖添瓦吧。
阮轻轻痛快地吃着肉,吃完才加入话题:虽然阿云这样说,但她可跟师父你不一样。
卓伊莫名被戳,有点不懂:什么跟我不一样?
阮轻轻擦了擦嘴,笑着说:阿云是真的喜欢演戏啊,不像你,整个人都掉到了钱眼里,一心只想着搞钱。
卓伊心虚道:我有吗?
阮轻轻:你有啊。
行吧。
几个人聊完天喻云霏又让阮轻轻去她家里睡,阮轻轻给拒绝了。
你等下还要回剧组附近的酒店住吧?
喻云霏:对啊,那房子不正好留给你?
阮轻轻说:我跟师父可是两个人,你那里只有一间卧室,住着实在不方便。
喻云霏想了想,确实如此,她就没强求。
跟喻云霏分开以后,阮轻轻就回了江璃所在的公寓,之前她都没注意,江璃这房子也不算大,除了主卧以外就只有一个次卧,床也只有两个。
而江璃今晚不打算走。
洗完澡以后,阮轻轻换上了轻薄的睡衣,江璃的目光从她带着水汽的锁骨一路移向她那漂亮脚踝。
你在看什么?阮轻轻朝着江璃走来。
江璃说:没什么。
可她不自觉拿舌尖碰唇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阮轻轻不由得磨了磨牙。
她问江璃:你怎么不回你奶奶那里住?
江璃找借口:奶奶那里不方便,再加上她上了年纪,也不喜欢跟我这种年轻人住。
阮轻轻蹙了蹙眉头,戳穿了她的谎言:可你之前分明是和江奶奶住一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江璃往前迈步,和阮轻轻鞋尖对上了鞋尖,声音暗哑:上次在车里,你不是说,我伺候的不错,你很满意么?
阮轻轻从她的胳膊底下绕出去,跑到茶几上拿果盘里的水果吃,吃完才道:所以呢?
江璃重新靠过来,把白皙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腰侧:所以,我想再伺候你一次。
阮轻轻把她推开,又踮脚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把,嗔她道:你真不要脸。
要脸有什么用呢?
以前她倒是要脸,结果就是差点让别人抱得美人归。
还好她及时醒悟,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加入了战场,并且直接弯道超车追了上来。
轻轻江璃不打算放弃进攻,她把阮轻轻的名字咬的缠绵,向来无情的桃花眼也朝上弯着,挑出多情的弧度,我想吃。
江璃贴近她,对她说:再给我吃吃吧。
她忘了放低声音,这就导致刚从厨房出来的卓伊把这话听了个清晰,阮轻轻脸红了个透彻,及时跟江璃分开了,卓伊也没发现端倪。
她看着桌上快空了的果盘,还随意道:江璃想吃什么?水果吗?我这里刚洗了樱桃,快过来吃吧。
江璃:
阮轻轻羞愤交加,还怕卓伊发现不对劲,就顶着那张红通通的脸,过来要抓樱桃。
卓伊打开她的手,问道:洗手了吗?就过来抓?
没洗,江璃看出了阮轻轻的不好意思,就攥住那截纤细手腕,带着她往洗手池去,说:我也没洗,正好我们俩一起去洗。
可真是黏人。
女孩子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连洗手都要拉着手一起去?
卓伊啧啧称奇,看了一眼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阮轻轻冲去了洗手池底下,她不仅洗了手,还用手拍了拍红透了的脸,偏偏江璃不依不饶,又过来她身边,对她低语道:你知道的,轻轻,我不想吃桌上的樱桃
闭嘴。阮轻轻拿湿漉漉的手捂住她的嘴,还狠狠瞪了好几眼,才出去吃水果。
卓伊现在有钱了,买的樱桃都是最贵的那款,口味自然没的说,可阮轻轻尝着那甜甜的味道,却总想起江璃的话。
然后阮轻轻就吃不下了。
江璃刚才没能得逞,就打算晚点再说。
反正这里只有两间房,卓伊自己睡一间,阮轻轻肯定是要和她挤一起的。
没成想这个时候江敏卉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在得知阮轻轻的住处后,她不高兴道:我记得那公寓地方很小,怎么能住的舒坦?你来奶奶的别墅住,这里地方大,空房间也多,奶奶叫人帮你收拾好,再派个司机过去接你,你跟你师父一起过来吧。
江璃:?!!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回别墅的路上, 江璃满脸都写着抗拒。
江敏卉自然不懂江璃的心思,还试图规劝:就算你不喜欢轻轻,也不能把她安排到小公寓里去住吧?好歹她也是我的贵客。
江璃:
江璃本来不愿意说这些,但事关阮轻轻, 她想解释清楚。
我喜欢她, 奶奶, 现在我喜欢她。
把阮轻轻带到公寓也是因为见色起意,想亲她,想抱她,想欺负她。
江璃确实不安好心,想做过分的事,但这绝不是因为不喜欢阮轻轻。
事实反而刚刚相反。
然而江敏卉还是不理解。
毕竟在去Z市以前,江璃对阮轻轻的抗拒还表现的很明显。
总不能过去相处不到一个月,就喜欢上了吧?
可江敏卉不知道,少女的爱恋往往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一瞬间动了心,就犹如瀑布倾泻,霎时便能激起千层浪;就如同肆意生长的野草, 野蛮、旺盛、不讲任何道理。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哪怕狠狠地打了从前自己的脸, 江璃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她现在就是很喜欢阮轻轻。
但江敏卉也就是不信。
只因为江璃说这话的时候, 还是冷着脸, 面上并无温情。
哪有喜欢人是这样子的?
江敏卉围着亲孙女转来转去, 明显还在怀疑,可江璃却懒得再说了。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 只想再看到阮轻轻。
到了阮轻轻的房间门口,江璃扣了扣门。
那女孩却只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躲在后面看着她,澄澈透亮的眼眸转了转。
阮轻轻看着她, 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呀,江璃?
说着,她还把门缝开的更大一些,同时松了松腰上的睡衣系带,让领口处展现的更多些。
江璃本来就比她高,从江璃的角度看去,不仅能看到女孩白皙肌肤和漂亮锁骨,还有更多的隐秘风景。
江璃呼吸重了。
她到底还是太年轻,又是初尝恋爱滋味,一旦陷入,就不懂如何抵抗心上人甜蜜的诱惑。
阮轻轻还在对她眨眼,纯美的脸上写满了单纯与无辜,像是那所作所为都不是出自于她。
可这样的反差却让江璃血液更烫。
轻轻,江璃按住了门,几乎是在对她祈求:能让我进去说吗?
好啊,阮轻轻弯了弯好看的杏眼,声音很甜,但是你要先把手松开。
江璃把手松开了。
可以了吗?
还是不可以,阮轻轻扁了扁嘴,朝她肆意妄为地撒娇,娇声道:还要退后。
江璃再次乖乖退后。
然后她就看见阮轻轻狡黠地笑了下,在短促地表达过愉悦以后,那女孩就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江璃:
阮轻轻是故意的,江璃也看出来了,可她无可奈何。
这一夜江璃都没怎么睡好。
阮轻轻太会折磨人了,更准确的说,阮轻轻是太会折磨她。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江璃才真正睡去。
第二天钱胜金果不其然召集了记者,当着所有人的面陈述罪行,痛哭流涕地给被自己害死多年的继母白绣莲道了歉,然后就自己去了警局。
当晚,阮轻轻带着放了假的喻云霏和卓伊去了钱家老宅,见到了身着红裙的白绣莲。
她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给阮轻轻几人唱了首小曲儿,就准备离去。
谢谢你,阮小姐,我生前死后都受了很多苦,直到遇见你,才能了结心愿,终无遗憾。
阮轻轻没有多言,只笑着跟她道别。
那道曼妙的身影逐渐消散在风里,皎皎的月光透过遮天蔽日的云层倾洒下来,照亮了落在阮轻轻身上,那星星点点的白光。
喻云霏觉得好奇,就伸手来接,可是却完全接不住,那些白光只能落在阮轻轻身上,然后逐渐消失,就像是被她的身体完全吸收。
这是什么啊?卓伊也搞不明白,但看着阮轻轻没有抗拒,还欣然接受,就猜测这光点并不是有负面作用的。
阮轻轻伸手去接那还在散落的白色光点,笑着说:这是鬼怪的祝福,很难得才有,我以前只是听国师说过,还从未真正得见,如今是第一次看到。
鬼怪的祝福?喻云霏不大懂: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阮轻轻也回答不上来:听国师说,这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有时候能让人消除疲惫,觉得浑身轻松,有时能让人增进感悟,得到突破,还有时候呢,什么作用也没有,不同的人会得到不同的效果,反正就是因人而异,但总之没有坏处。
哦,喻云霏围着阮轻轻转了转,对着那白色光点戳了好几戳,见实在触碰不到,才泄气地问阮轻轻:那你得到这个鬼怪的祝福,有什么感觉吗?
我吗?阮轻轻歪了下头,认真想了想,而后道:大概就是暖暖的,很舒服。
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
阮轻轻抬起手,接住了最后一个白色光点,等它同自己融为一体后,眼前的景色却骤然颠倒变换。
她又回到了乾朝。
那时候,江璃已经以闭关为由,离开了三个月,宫变来的猝不及防,阮轻轻还没有半点准备,就被迫陷进了兵荒马乱里。
卓伊在关键时候带她离开了皇宫,可城门都已封闭,她们还是没法逃开。
朕得回去,换了粗衣麻布的阮轻轻躲在杂乱的草屋里,对卓伊说:师父,朕得回去,秋秋,小妤,芊璇,还有那么多姐妹,她们都在宫里
卓伊握住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道:轻轻,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你担心的那些姐姐妹妹,很有可能都是逆党的帮凶!
不会的,她们不会害朕的,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朕、我师父,徒儿不明白阮轻轻咬着唇,想要哭,却强行忍耐着,只颤着肩膀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有国师,国师她人呢?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阮轻轻怕的发抖,以为又是搜查的官兵,结果并不是。
那是听到了热闹准备去围观的人群发出的声响。
被挂在城门上的那是谁啊?
好像是皇帝的某位宠妃?
听说好像是那位姝色照人的姝妃。
阮轻轻大惊失色,即使浑身发抖,怕的不行,也还是要去城门处救人。
轻轻,卓伊苦口婆心,这一定是引你出去的手段,你不能过去,为师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你现在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阮轻轻还是要去。
虽然懵懵懂懂,尚且天真,可阮轻轻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事的,她知道如今的皇后也好,贵妃也好,她们都有傍身的手段,可喻云霏不一样。
她是异域小国进献上来的舞女,身份低微,无依无靠,完全是凭着她的喜爱才坐上了妃位,如今出了事,那些人为了逼她出去,一定会拿喻云霏开刀。
可想而知,如果她不出现,喻云霏还要遭多少折磨受多少罪。
卓伊拗不过阮轻轻,还是在乔装打扮过后带她去了城门口。
喻云霏正被倒挂在那里,身上都是伤痕,承受日光暴晒,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姝色模样,向来神采飞扬的眼睛也宛如蒙上了一层尘埃。
阮轻轻想过去,阮轻轻想用自己,把喻云霏给换回来。
可就在那时,喻云霏遥遥望来,恰好和她对上了视线。
喻云霏吼道:别过来!
她眼里流了泪,却闭上了眼睛,含笑道:陛下,如果你也来了这里,如果你能看见臣妾,那臣妾想告诉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阿云不要你救,不要你救!当初如果没有陛下,阿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即使侥幸活着,也会活的不成人样,是你把我带出苦海,是你让我享尽荣华,我已经没有遗憾
阮轻轻涕泪横流,几乎就要冲过去,却被卓伊死死地扣在怀里,卓伊用手掌紧紧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卓伊把阮轻轻拉去了侧边小巷,而喻云霏也因为刚才的话,被那些人拽了上去。
那些人持刀威胁,告诉喻云霏再乱说就要她好看,可他们却忘了,此刻的喻云霏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念头。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对阮轻轻喊道:陛下,能与你相识,阿云此生无憾!
说完,她就主动撞到了那刀刃上,而刚刚挣脱卓伊手臂跑出来的阮轻轻,把那溅血一幕看得分明。
阿云!
阮轻轻回到了现实,自己却并无觉察,她仿佛失去了理智,眼底骤然染上了通红的血色,发出了极尽痛苦的嘶吼和哀鸣。
霎时间,周围天色巨变,狂风呼啸而至,本就阴沉的乌云聚拢在一处,砸下了铺天盖地的大雨,一道接一道的刺目闪电仿佛要撕开沉重的天空,轰隆隆的骇人雷声汹涌而至。
几乎是一下子,天色就发生了巨变,而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更可怕的是,万鬼受到感召,正朝着此间奔赴,几乎是能化为实质的浓厚阴气正朝着这边尽数砸来,卓伊和喻云霏遍体生寒,已经就要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