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老太太眼里也噙了泪,爱怜地叫了一声:“傻孩子~到了地下,你爷爷会唱给我听的。”,又把手抬起来想要揉揉我的头发,我主动凑过去,又听她说:“出去吧,我跟成均说说话。”。
我抽出手,这是第一次,我跟成均身体接触手心没有被汗湿。 我走出来站在一旁,自觉地与人群隔开,等待尤为漫长,直到成均红着双眼走出来,压抑隐忍的哭声渐起,我知道终究老太太没能熬过去,迫不及待地去见那个没有遵守承诺先她而去的老伴。
我也没能忍住,鼻尖一酸,眼泪水龙头失灵一样地关不住,我好久没有这么哭了,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逝世算是喜丧,悲伤的厚重氛围没有维持太久,葬礼过后就渐渐淡去了,家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进进出出的家庭医生和护士少了大半,毕竟病人只剩下一个,还是不怎么受待见的一个,成均至葬礼过后再也没有出现,再正常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成氏把我从一众人选里挑出来,本来是为了结合最优秀的基因,传承最优良的后代,而我连唯一的用处都没有发挥好,自然不配得到大家的尊重,也谈不上地位。
有时候我甚至会生出一些恶意揣测他人的念头: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着我死,然后好给这个家里名正言顺找一个更合适的主人,我想成均也是一样,他用数年的冷漠态度毫不留情地在印证着这个观点。
我曾经不理解,当初明明选我的是他,为什么视我如草芥的也是他。我也曾因为这份不理解而愤愤不平,也曾自信狂妄地坚信只要有心,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自己,直至后来知道了真相,这是我婚姻悲剧的开端,也是奶奶临终前跟我道歉的原因。
因为他从来没有选择过我,选择我的,是他身后的家族,更直观地说是奶奶和父亲选中了我。
如果当初知道他有一个相恋了好多年的恋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父母软磨硬泡要求这个机会的,更不必说厚着脸皮跑到他面前说出那句盲目自信的话:“成均,选我吧,无论是基因还是性格,我都是最合适你的那一个,而且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我以为的美好开始,只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误会。
当我满怀期待为他筹备了自以为是的生日惊喜,第一次跑到他工作地接他下班,我看到那张终年寒霜的脸上也有融化的暖意,高大而板正的身躯低到了尘埃里,蹲下去给那个漂亮的Omega男孩系鞋带,目光里都是虔诚的温柔。
我描述不出看到那个场面的复杂心情,也许是恍然,也许是失落,也许是嫉妒,也许都有或者掺杂了更多。
回家的路上,我回忆起跟他结婚第一年,我找成均要生日礼物,他难得心情不错,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那时我还很猥琐和小家子气,竟然只是要了一个拥抱和一次晚餐过后的散步。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很想开口让他等等我,那段时间我精神有些不济,后来才知道是怀孕了,当然这是后话,那次散步并不悠闲,成均只是在完成任务,但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也很满足,毕竟我一直得寸进尺惯了,觉得有一就会有二,对未来还有着无限正面的向往。
那一刻,两个场景重叠在一起,我才回味过来,在我需要用尽全力加紧脚步去追赶成均的时候,他却会主动驻足去等待别人,以前父母常说的出生决定起跑线论,竟然奇异地在爱情这件事上完美被论证了。
后来,我偷偷观察过那个Omega一段时间,是真的很优秀,聪明,独立,知性,连信息素也是清冷孤傲芳香四溢的寒梅香,和成均如此相配,如果我是个Alpha,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倾倒。
当我开始毫不自知却下意识地开始学他,我就失去了我自己。
只是我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
弦月2
我在迷迷糊糊中地生出了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可爱的Omega女孩,我满怀期待地给她取名雪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我希望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刻都能留下深深的印记,不枉此生。
雪泥出生之后我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以往跟成均一天说话不超过十句的我,竟然会歇斯底里到不间断地找他吵架,我厌恶那样的自己,想挣扎却又跳脱不出,这种无力最终演化成满身的戾气,我甚至开始嫉妒成均摸过的那条狗。
一方面我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内心终日斥责自己为什么面对挫折如此软弱,一方面我又满怀希望地鼓舞自己,陪他终老的人是我,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让他了解我不是吗?我在两种极端的情绪里反复横跳,恍惚终日。
最终演变成不可挽回的结局,我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病了,我以为自己天性乐观,产后抑郁离我很遥远,毕竟我是真的爱我的孩子,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呵护这个脆弱的生命,在她稚嫩的脸上寻找成均和我共同的联结,就好像饥饿太久的人突然得到了粮食,惊喜又不知所措只能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