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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个棺材里的废疙瘩。”,说罢他把兜里的东西仓促地塞到我的手里。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被他一把按住了手,“等下再看!”。
我握紧手里的东西,垂下手去,有些为难地盯着他说:“化疗太痛苦了,过程超级没人性,还没尊严,我得认真考虑下,感觉中药控制得挺好的,最近心也跟着野了,想找个工作干呢。”。
林槐不置可否,又着急回程,于是直截了当地说:“下次来你要考虑好,工作......暂时就先别打算吧,命重要。我先走了啊,真有事,急得不行,不然还可以跟你睡一觉。”。
笑着叮嘱林槐注意安全,看他的车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我才打开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我一愣,竟然是颗糖,大学我最爱吃的那种,后来因为厂家用料太实在被迫停产了,还带着一众学生会成员拉着老板苟延残喘地折腾了一阵,后来没成,没想到林槐还能弄到,一时间回忆上心头,又舍不得吃,只得揣着。
林槐上辈子可能是只乌鸦精,他走后没几天我的病情就恶化了,我痛得冷汗直流,用残存的意识给医院打了求救电话。
第二天在颠簸中醒来,我发现竟然是在一辆房车上,林槐落拓地坐在我的床边,胡子也没刮,我嗓子有些发干说不出话,只得疑惑地看向他。
林槐没有犹豫,直接告诉我是因为成均在找我,所以我们转移去别的地方,第一反应就是他为什么找我?随即想想原因也不那么重要,然后却更加疑惑了,我又没有做坏事,成均找我为什么要躲呢?当然我也并不太想再见到他,林槐可能是猜到了我这层想法才帮我做选择,我朝他认可地点点头,整个人太沉,我又睡了过去。
林槐是个十足的聪明人,深谙大隐隐于市的底层逻辑,我被换了个身份,在一座繁华旅游城市的核心商业小镇里,租了一间店面,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画室。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我还是没有接受化疗,换了药物加理疗的方式维持着,活着不就为了那么一点甜吗,我觉得现在就挺甜的,除了有些鄙视自己逃之夭夭的鸵鸟行为外。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成均发布的寻人启事,奇怪的是我还挂着他爱人的头衔,林槐好长时间不敢出现了,我们一直通过军用手机联系,国家间谍一样,很有意思,我还趁热打铁去学了摩斯密码,可惜林槐不配合,我自己一个人玩不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了父亲的公司出现重大经营变故的新闻,我和林槐一致认为,这是成家的人在明面上用我的家族威胁我现身,但我知道成均是不齿做这种事情的,他其实很善良,不会主动去伤害任何人,也没必要。
果不其然,过了一段时间林槐告诉我,父亲的公司只是一次比较大的人事调整,悬着的心落下了,但我实在不理解,我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值得他们这样做呢?财产我没有卷走一分,优秀的后代也留给他们家了,一切都是皆大欢喜不是么?
过去这些年的经历和教训告诉我,不应该为尚未发生的事情去耗费过多的精力,也不应该去死磕当下想不通的事情,就像是我自认为的这段一辈子都过不去的感情,其实跨过去,放一放,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有几个人跟我一样睡过全联盟最牛逼的Alpha呢,想想还是赚了,我才31岁,经历过的高光时刻就已经一手都数不清了,以后的日子里还可以有很多回。
--------------------------------------林槐有一回过来传递情报,两人聊到怎么彻底杜绝成家的打扰,方弦月突然一脸贱兮兮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歪点子,手上的雕刻工具半天也不动作一下。
“想什么馊主意呢?说出来我参谋参谋。”
方弦月那笑也是贼贼的,“我还没想好,就是雕着雕着东西,突然计上心头,就是还不够完善,那你还是给我参谋参谋吧。”。
林槐认真听他扯完,觉得好像尚有可行性,只是操作起来比较麻烦,“行是行,就是怕叔叔阿姨伤心。”。
方弦月有些沮丧和落寞,“他们没我反而更好吧,那段时间我都无比的厌恶自己,父母给我提供最优质的教育,学校十几年不遗余力地培养,无一不是在教我,人生就是要保持独立的人格去做对社会有价值的事,我享受了社会最顶尖的资源,却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到最后有些自嘲。
“你先把对我有价值的事情做完吧,这个手办,你都答应我多久了。”,林槐根本就不顺着他来。
方弦月战术性傻笑,低头继续在槐木上走线。
不过一会,林槐又换了一副正经面孔,说:“风头过了,我会亲自去跟叔叔阿姨说,你别担心。”。
“好”,这次方弦月没抬头,却答应得乖巧。
林槐看着他灯光下细软的发丝,觉得那个19岁的方弦月似乎又回来了。
尚还陷在回忆里,就冷不丁听他来一句,“我的墓志铭刻什么好呢,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