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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他放到了床的中间,自然地将我们两人隔开,我又变得有些控制不住地愤怒,但是我记事起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冷漠地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为这场意外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随即我从历史事件里寻找因果,模棱两可地告诉他我想再要一个孩子,但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再生产了,他很敏锐,拆穿了我的信口胡诌,反复又冰冷地质问,随即这股愤怒好像不随我控制了,我脱口而出了伤害他的话。
我看见他哭了,这让我不知所措,他的眼泪像是滴在了我的心上,每一滴都有千金重。
我抱着成昭,像抱着绝密资料背叛战场的逃兵。
我事后反复回想那晚的细节,任何不经大脑的言语都能反映人的真实想法,我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在哪个时间有过伴侣在床上无趣的念头,明明自己也是一个欲望冷感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结论是我失控了,但失控的原因未知,归根结底是我对情绪的控制能力还不够娴熟,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审视我自己,却始终绕不开那个让我迷茫的点,这是一场残局,我没有办法精准找到那颗能够搅动风云的棋子,这让我很沮丧。
我下意识去看手机上有没有方弦月联系我的信息,这次桃色新闻我并不怎么在意,可秘书第一时间告诉我计划删帖压制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让他暂缓,脑中浮现的是我合法伴侣的影子,也许我在期待他的反应也说不定,不然怎么解释我在六年后的今天突然期望等到他的信息,他明明已经六年多没有给我主动发过消息了。
我不由自主地点开与他的聊天界面,最后的对话截止在六年前,那是雪泥夭折后的第四个月,他那段时间都被悲伤和病痛侵蚀着。
他问我:“下雪了吗?”
我回答:“气象部预估初雪在今年的11月16-11月24日之间。”。
而那时才初春,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我特地打电话找气象部门确认后认真答复他,等到下午他还是没有回信,我咨询了他的心理医生,医生给出的评估意见是,他可能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他。我知道成为家族内部的当家人需要舍弃的东西很多,其中包含除原生家庭外所有的社会关系,我猜想可能他是觉得孤独,所以我决定早点回去陪伴他,但当我回到家,他已经睡着了,眉间还含着抹不去的忧愁,我只能挨着他躺下,释放淡淡的信息素笼住他。
虽然孤独是人生的常态,我已经习惯并且享受这种孤独,但是他好像不一样,新婚时他的话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闲话,一度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我鲜少像他一样做出闲碎的回应,才导致了他后来的话越来越少。
我意识到维持良好的婚姻关系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当我学会如何正确回应日常聊天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不主动跟我说话了,而我还没学会如何正确地发起日常聊天。
这种日渐沉稳的改变确实会更契合家族的氛围,我在某天归家途中路过宠物店的时候,突然想给他买一条狗,是一条聪明的德国牧羊犬,棕白相间的颜色,有着和他一样黑白分明的湿漉漉的眼睛,他确实很高兴,给狗取了一个亲切的名字‘大宝’,他还亲吻了我,我也被他这份毫不掩饰的快乐而感染,觉得当日的天空都格外地明净湛蓝。
起初我觉得这种改变是伴侣关系的自然规律,毕竟所见即所得,至少我见过的婚姻关系里头,超过八成是形式上的政治婚姻。有的初时美好,到后来也会沉静下去,如我的父母;有的很热烈,但并不见得会有好的结果,如我的爷爷奶奶;更多的是相敬如宾或互不干涉的捆绑关系,如我所见的大多数,具象的表现就是日复一日的平淡和谐。
只是他初次怀孕之后,情绪控制能力明显变弱,医生说是激素失衡导致的正常现象,后来我见他毫无边界地将情绪发泄在大宝的身上,又哭着求我将狗带走,就这样,他唯一的朋友大宝,短暂地出现然后又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澜。
他初次怀孕前后改变很多也很大,雪泥的意外好像是我们婚姻中的转折点,在这之前我们的婚姻关系算得上是和谐,他很聪明也很好学,我们结婚以后,他很快就成长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伴侣,可以陪我得体地应对任何场合,也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家族的复杂关系网之间,除了偶尔有些跳脱,但也无伤大雅。
我没想到就在给我发了信息的第二天,他会毫无征兆地消失。我通过侦查科的搜索在一天后找到了他,他躺在一间私人诊所,紧闭着双眼整个人苍白到毫无生命力,去之前我已经明确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仍不可遏抑地产生了一种不能招架的无力感,也有挥散不去的恐慌,虽然这股恐慌很快在医生的诊断过后镇定消散,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也有无法掌控的东西,以及我并不了解他。
成均2
我试图在他恢复过来之后了解他这样伤害自己的目的和意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