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保住了性命。”
    “至于我，当初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你只怕全都忘了吧？”
    当初若不是严昱谨口口声声心悦于她，说自己只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双好看的星目里盈满了情意，她怎么会被他打动，嫁给当时还是一无所有的他？
    如今想来，那所谓的真情中不知有几分是真心。
    当真是可笑。
    严昱谨眼中的怒火渐渐灭了，看到齐心月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烦，他的心一阵发慌。
    不是的，他当初是真心喜欢齐心月的，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也从未忘记。他只是不想再听别人说，他的一切都是靠齐家兄妹得来的。但争权夺利到了最后，他已经争红眼了，再不能回头。
    他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只发出了嗬嗬的气音。
    他已经病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病，李大人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啊。谁让你那么爱推波助澜，害死了他的姐姐和姐夫呢。”齐心月的眼中满是快意。
    严昱谨看着齐心月，心如蚁噬。他们年少相识，患难与共，如今却是相看两厌。
    齐心月的眼角掉下一颗泪，“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洛阳城里再也没有那个明艳如牡丹的姑娘了。
    第41章 番外二
    李睿很早就知道，他是太子的一把刀。
    李家将他打磨得锋利无比，让太子登基后就可用他来铲除世家阉党，收回旁落的皇权。
    世家盘根交错，阉党如同疯狗，哪个都不是好杀的。而作为最招人恨的刀，他的下场定然凄惨。
    可那又如何？太子是他的君，是他的嫡亲表哥，还是他最亲的姐姐的丈夫。忠君与亲情仿佛两条锁链，将他牢牢缠住，他只能成为太子手中的刀。
    更何况他要做的不仅不是坏事，还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所以，就这样吧。
    他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毫无波澜地过下去，可就在十八岁那年，他遇到了沁菡。
    *
    夜色深重，只有几颗星子在山上闪烁。常五山上，却有一队人马正悄声又迅速地往山上移动。
    为首之人，正是李睿。
    常五山上盘踞着一群山匪，凶神恶煞，专门劫杀过路的商旅行人，手段极其残忍，激起了滔天民愤。李睿此次正是奉陛下之命，带兵剿匪的。
    山匪约有三千人，但不曾受过专门的训练，只是凭借着蛮力和凶恶作乱。他点了五百精兵，趁着夜色悄悄上山，打算攻其不备，一举剿灭山匪。
    由于山匪横行的缘故，附近已没有村民，找不到能带路的人，李睿便熟记地形图，将能绕到山匪后方的路牢牢记在了心里。
    只是不曾想，一场不在预料中的大雾打乱了所有计划。
    “将军，这突来的雾可真大，山路都看不清了。”大胡子副将小声抱怨道。
    李睿直皱眉，在这大雾中，人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提带路了。在发现自己又回到之前走过的地方后，他知道自己彻底迷路了。
    知道继续走下去，这路只会越走越偏，他只能让将士们先停下，全军原地休息。
    这时的他稍显稚嫩，还不是后来那个沉稳冷静的李家家主。
    他坐在地上，脊背挺直，心中却已经有些急躁。
    就在这时，一阵骚乱声传来。
    “发生了何事？”李睿问道。
    两个士兵压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将军，此人行踪可疑，恐为奸细。”
    李睿闻言看向少年，却直直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眼眸中。这双眸子极清，极透，像高山上刚刚化成的一捧雪水，干净无比.
    他心中的烦躁一下子就被浇熄了。
    少年和他一对上视线，就笑了起来，十分爽朗。
    他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奸细，我是大荣的子民，正儿八经的良民。”
    不知为何，李睿看见少年笑，自己的唇边也忍不住带上了三分笑意。“那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常五山？”
    “当然是为了剿匪啊。”少年一说起这个，就一脸的痛心疾首，“这常五山上的山匪盘踞横行这么久，却一直没被剿灭。为什么？地方官员不作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常五山地形复杂，夜间常有奇雾，易守难攻。”
    “为了解决地形的难题，这一年来，我天天往常五山上跑，将这座山都摸得透透的。”
    说到这里，他猛地单膝跪在李睿面前，手中奉上一份户籍和一块腰牌，“将军，卑职是常五县捕头，姓谢名含，这是卑职的户籍和捕快腰牌，请将军过目。”
    在李睿接过户籍和腰牌时，谢含又道：“卑职一见将军，便知将军是来剿匪的，且要夜袭山匪。便想来为将军带路，略尽绵薄之力。”
    李睿笑着将谢含扶了起来，笑道：“略尽绵薄之力？不，你若真能为我们带路，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