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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宋望舒:“当然我是找的,难不成抢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不等那头梁沭说完,宋望舒就把电话给挂了。重新给杨旨珩回拨了电话过去,她用胳膊肘推开宿舍楼下的玻璃门,拎着饭的手分了两根手指头,将脑袋上棉服的帽子摘掉。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杨旨珩打电话给她是告诉她明天蒋处安当司机。
为了方便三个还在校念书的人,蒋处安自告奋勇当了司机,他是拍谁的马屁,哪两个是沾光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杨旨珩问她刚刚怎么占线了。
宋望舒没隐瞒:“一个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明天回国。”
她都说是朋友了,杨旨珩也不好说什么。他清楚这个朋友应该就是之前宋望舒还在他公寓的时候,说‘等他回来’的那个男生。
周二吃火锅,蒋处安来得特别早。
宋望舒下午课才上到一半就看见蒋处安给杨旨珩发了他已经过来的信息,他们都是沾了易姳的光。易姳下课比他们晚三十分钟,辅导员临时把杨旨珩喊走了,信息里没有说找他什么事情,大概率是系刊。
最后成了宋望舒和蒋处安坐在车里等人。
他是个挺风趣幽默的人,原本窝在驾驶位上坐没有坐相的在玩手机,突然冷不丁来了句:“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可以称呼你弟妹了?”
其实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
杨眉是蒋处安的亲妈,是杨旨珩的小姑,是宋望舒文学概论这门课的老师,同时也是宋望舒继父的前妻。蒋处安就是她老妈梅琴每每提到宋望舒这个专业时,用于教训她专业选得不好的典型例子,他就是梅琴口中每个月还要靠自己老爸接济的儿子。
按道理,宋望舒也能叫他一声哥哥。用以同样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要想叫杨旨珩妹夫也不是不行。”
听宋望舒捋自己和她的另一层关系,蒋处安顺着她开玩笑的话继续打趣着。他深知要想追到一个女生首先要和她的小姐妹室友打好关系:“那必须顺着你这边叫妹夫。对了,我手机里有杨旨珩小时候在普济寺穿僧袍敲木鱼的照片。”
照片是从网盘里翻找出来了,也不是照片的原片。
穿着偏灰的粗布衣服,板着张稚气十足的脸看着镜头,打坐敲木鱼,像模像样的。
宋望舒要走了图片,越看越想笑等杨旨珩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已经听见蒋处安跟宋望舒称兄道妹了。
杨旨珩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我这就去谈个系刊的工夫,你们之间情谊怎么就跟快进了一部西游记,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
宋望舒把蒋处安发给她的照片,递给杨旨珩看,他伸手要抢手机,宋望舒反应快,把手机按了锁屏,往棉服外套口袋里一揣:“杨旨珩。”
这笑容,这语气,杨旨珩脑袋里木鱼警报大作。人跟着往后仰:“怎么了?”
他一副进入警戒状态的模样,宋望舒笑得更厉害了:“你小时候过年在大人面前表演的预备节目是念经敲木鱼吗?”
泥人还有气性呢,杨旨珩抬手往前驾驶位上的人挥了一拳头:“损害名誉。”
蒋处安躺着都中枪,那拳头看着打得不疼,但杨旨珩下手挺重,指着在笑的宋望舒说:“请求公平公正对待。”
公平公正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易姳临时还有点事情,他们还需要再等会儿,后排两个小情侣在讲悄悄话,蒋处安感觉要单身大家就应该一起单身,这悄悄话里带着笑声的,刺激谁呢?
车外又开始下雪了,首府的大雪来得早,走得还晚。蒋处安总是一句文艺一句气死人,这会儿感慨冬天适合谈恋爱,说什么冬日恋歌。
宋望舒在和易姳聊天,手机那头的易姳也摸不准还需要多少时间,说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别等自己了。
不等是不可能的。蒋处安车都停在距离她教学楼最近的地方了,雨刮器在工作,车里打着暖气,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雪成了小水珠。蒋处安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敲着方向盘,样子看起来有些着急。
宋望舒一直挺好奇他和易姳之间怎么认识的。那天自己无意间撞见了他们两个在酒吧的聊天,那聊天内容听上去很劲爆。
这会儿车里的广播正好放到王菲的《相约一九九八》,他手一挥,做展示:“答案在歌里。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九八等于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