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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演玩,在去城外大大小小的村子去演。文娱活动人人都爱,城里乡里一个都少不了。
这倒是让李鱼想到了八十年代的那种农村电影放映员,每天拿着机器在各种村子里头跑。放映电影一般都是在晚上,吃完晚饭之后,电影放映员就支起机器,家家户户都搬个小板凳过来坐,看两个小时的电影。
人嘛,不分高低贵贱,总有娱乐的需求。
以前李鱼也见过一些奇怪的言论,好像穷人家的孩子就只能每天苦哈哈勤工俭学,但凡有一点自己的娱乐,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李鱼可不喜欢这一套。
小达子的戏很快就敲锣打鼓的开演了。
第一场还是定在银州城,地点就在最繁华的东大街街口,提前一天用木头搭好了戏台子。
现在正是夏天,银州的夏天白天实在是晒的可以,但是太阳一西斜,一傍晚,那瞬间就凉爽下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东大街最热闹的时候了。男女老少穿的都是轻薄的麻衫,三三两两的拿着蒲扇走在路上,路两边都是各色的茶摊、饭馆,一碗凉茶不过两文钱,一碗街边水饭,也不过十五文。
这样的日子,三年之前的银州人,可谓是想都不敢想的,
戏台子周围,有眼尖的小商贩支起了茶摊,买些清凉的饮料。戏班子敲锣打鼓了好半天,上来几个男男女女唱了一通曲子热场,周围早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仰着脖子,看看着戏班子今日到底要唱什么好东西。
既然人已都聚过来了,那就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一敲锣,一打鼓,好戏就正式开场了。
可是这戏却并不是一出轻松的戏。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小河边上谈情说爱,这男人虽不英武,但面容周正,这女人虽然不是绝世的美人,却眉眼弯弯,巧笑倩兮。
他们都穿着普通的衣裳,并不如同传统的戏一般,有一身又贵、又华美的行头。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乃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感情是这样的好,他们又是这样的勤劳,日日劳作在田间,为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姑娘是如此的善良,她看到村中有老人无依无靠,也会每日做饭送去,她看到受伤的小鸟,也会留下怜惜的泪水。
幸福的日子本该永存,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忽然有人自远方而来,这乃是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为首的乃是一个面容威严的男子。
这男子看上去仿佛是个英雄,他身强体壮,身材伟岸,身边有无数美人陪伴,他哈哈大笑之间,就有无数人俯首。
看到这里,有些一直生活在银州的人脸色已变了。
他们已认出了这个形象是谁。
此人正是马空群!
果然,这英雄般的人物,却残暴的不能再残暴!他一来,就霸占了所有的土地,这对少年夫妻的土地,原本是自己的,可是如今却不再属于他们。
丈夫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把自己原先的田拿来佃,银州的田有黄河浇灌,是如此的肥沃,他们种出了好多好多的粮食,可是却没有丰收的喜悦。
粮食收割的那一天,万马堂冲过来,抢走了所有的粮食。
丈夫绝望的反抗着,因为他的家中并没有闲钱,今冬若没有粮食,他们一定会饿死的。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没有任何的办法。
丈夫被打破了头,妻子彻夜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借钱去给他治病,丈夫的病好了,家里也欠了一屁股债。吃不起、喝不起,丈夫和妻子相拥而泣。
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万马堂又来了,这一次,他们看上了温柔善良的妻子,把她拉走卖给了皮条客。
纯洁善良的妻子从没做错过任何事,可是她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她在台上绝望的恸哭着,而台下,竟也传出了啜泣的声音。
被万马堂殖民的那段日子,乃是银州人心中永恒的痛楚。即使如今三年已过去了,但只要一个小小的引子,他们立刻就会回想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恸哭的妻子,被残忍的折磨的妻子,不正是过去的二十年中的每一个银州人么?
妻子已完全失去了最开始的清纯与美丽,她形如枯槁,神情麻木,一步一步的走向枯井,想要结束自己痛苦的一声。
这出戏剧,实在是太过浸入,以至于所有的观众,都被代入了其中,忽然有人尖叫道:“阿姐!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台下有那酸腐之人争论道:“她都是个失贞的女人了,合该自尽保全脸面!”
另一个女人立刻尖叫起来:“是万马堂害了她!万马堂才该去死!”
那酸腐之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道:“她对不起她的丈夫!她丈夫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完了!”
那女人也立刻大喊道:“王老五!你给万马堂做过账房!你也是万马堂的走狗!所以才说这种话!”
王老五急了,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