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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会落榜,若也教人抓了去
那张饶有兴趣的脸庞徒然阴沉下来,不防苏缘无所察觉,眉眼微弯道了声:“幸好有你在,只是我的画偷改不成了。”
薛翦心绪不霁,听了她的话,半晌才阖一阖眼,“放心罢,我给你‘脸上’补了两鞋印,保准她拿不出手。”
“真的?”苏缘偏过头,眼光雀跃望住薛翦,得她颔首,便盈盈一笑,“你可真是我的恩人。”
虽然这样引亲,事成的机会并不大,但哪怕是一点苗头,她都得掐灭了才能安心。
说着又顿了顿,语含愧疚,“不过你适才那样,她们不会日后报复你吧?”
京城的媒人都互相熟识,薛翦今日一番作派,保不齐她们背地里会嚼些什么,于她名声而言总归无益。
“你觉得少了她们,就有人敢上我家提亲了?”薛翦丢下一句,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京中女子余半年将及笄时,家里便开始帮着议亲择婿,如薛翦这般拖到现在也无人敢问的,确是寥寥可数。
不单因为她的骄纵名声太过响亮,另有薛相的权势在里头,便是有心巴结,也没那个胆子求娶。
苏缘窥她淡着脸懒再聊谈,遂识趣地闭口不言。捱过片顷,到底没忍住问:“那李聿呢?他也不敢?”
细绵的风将她的声音送至薛翦耳畔,仿佛挂了寒钩,勾曳着薛翦身体里微末的泡影。
她并非不信李聿,却是不信爹爹罢了。
薛翦沉默须臾,终浅浅回道:“我的事情就不劳苏二惦记了,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罢。”
语中隐晦地提及什么,听得苏缘柔瞳微颤,恍忆起之前与薛植羡见面的每个瞬间,不由拎紧呼吸,未敢再言。
寻渠轩是贡院对面最风雅清幽的茶馆,一排裂冰纹窗半拢半开,二楼倚栏之位,正可把长街百态收纳眼底。
此时临窗的一张梨木方桌上,沿边对坐着两个少年,桌上摆几碟蜜饯点心,另置一壶刚煮好的杏仁茶。
同是来看榜的,他俩倒自在悠闲,一面慵慵摇着骨扇,一面支颐笑谈。
恰瞧门外走进一人,回首凝视俄顷,复兜出高深的笑起身迎去,“李聿啊李聿,想见你一面可比登天还难!”
楼下说书声隐隐绰绰,随着门扇渐阖而阻绝开来。李聿斜睨他二人一眼,径自拂衣坐去窗边,懒洋洋道:“在书院不是天天见么。”
“你也晓得是在书院?”楚善挑了眉峰,凑着李聿身边坐下,“春试之前便也罢了,有你爹关着你。怎么春试过了还不肯出来?害我蹴鞠都找不齐人。”
李聿捻着玉佩穗子在手心把玩,阳光照着他的眉眼,诉不尽少年盛意,只听他轻轻说道:“出来过,没找你而已。”
这下楚善的怨气更涨三斗,冷蛰蛰地睇了睇章佑,转回来问他:“你跟章佑出去了?”
欻然一语,就见李聿满脸嫌恶地扭过头,伸手把他往外边儿一推,“成了,你少闹我。”
章佑见之笑了笑,虚搀楚善一把,“不必拈我的醋,他也没找过我。”
闻听此,楚善将他俩一睐,半信半疑道:“那便奇了,除了我和你,谁还跟李聿熟到这份上?”
话音甫落,便似那靡靡柳枝,撩起李聿情窦下的薄雾,使他从面颊一路红至耳根,半天才生硬吐出两字:“无聊。”
章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楚善却是啥也没听出,袖笼微起,从里摸出个锦囊摆在桌上,叹了口气。
闲呷的功夫,李聿睇向他,问了句那是什么?
便听他颓声回道:“我让宁宁帮我拟了些讨饶的话,倘或真的名落孙山,总得叫我爹软一软那颗铁石造的心,舍我在家中一席之地。”
言着,他将脊梁一垮,没骨似的摊去椅背上,“怕是难啊,嗳”
“出息。”李聿嗤笑一声,搁下茶盏悠悠说道:“这种后路你也留,不嫌倒运么。”
“你们不是没见过我爹,他那烈性,我只消一想都够哆嗦。若是不留后路,我可当真死无全尸!”
章佑亦是摇了摇头,回以一个揶揄的笑,“六姑娘倒是愿意帮你,倘或换作我,早不认你这无用哥哥了。”
楚善一听,忙挂起脸瞪他,“你怎净跟李聿学这一套?饶是半点面子不给,仔细我全和你记下来!”
说着便动起手,又是勾脖子、又是拐肩臂的,推搡着打闹一场,许久方歇。
直回身子,见李聿孤坐一旁,圣莲般不扰尘世,没来由笑开道:“看什么呢,这样入神。”
正值窗外银杏飒飒作响,澄亮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如此繁闹的景,却有一抹耀眼的杨妃色,映着李聿轻攒的眉心。
他似乎总能在高处看到薛翦的影子。
“是太思念她么?”
嗓音落得极浅,楚善只瞧他动了动唇,全然不知他说了什么。正欲问,就听他的声音再度响起:“离午时还有多久?”
“巳时还未到,就想午时了?”章佑复一笑,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