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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陶煜的手,紧紧握住,抢先替陶煜说了他该说的话,“爸,你放心,陶煜肯定会照顾好我的。”
这臭小子!颜振气得差点当场发作,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问道:“陶煜,你呢?”
“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颜冽的。”陶煜提前叫爸,信誓旦旦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颜振也不会说什么话,说完,便走了下去,走到林夕身边。林夕在一旁看得着急,颜振一下来,便拉着人叽里呱啦一顿奚落。颜振冷着脸,僵硬笑着,默默挨批,一句也不反驳。
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的日子里,欢笑的宾客三三两两走下了山。人群尽头,桃花灼灼,高大的红袍男子坐在桃树下,环抱住另一个纤瘦的红袍男子,言笑晏晏。
暖风吹,春来到,桃花飘落,吻轻轻落下。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又见暖春,这一世我终于为你送来了桃花!
桃花盛开的日子,你我永结契约。
正文完
古风番外:桃殇
他是见过他的。
新科武状元身姿挺拔,风华正茂,站在那殿上,岂止一个威风凛凛可言。他想,自己终究是老了。那鬓角隐隐约约的白发,眼角蓄势待发的皱纹似乎可以证明他年华的逝去。可实际上,尚需等待三岁光阴,他方才能入而立之年。
八年前,站在那处指点江山,风光无限的人是他,羿国最年轻的状元,如今最年轻的丞相——陶煜。是的,他是与纸笔打交道的人,那曾经最不屑于舞刀弄枪的世家嫡公子。
逝者如斯夫,一朝河东,一朝河西!不过八年,重文轻武的羿国早已成为武夫的天下。纵为丞相,却也不过虚名而已,那军中小小一个千夫长也不曾将他看在眼中。
正思怔着,却见那挺拔的少年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跟前。曾经低他一头的少年早已高他一头多,只听少年冷冷道:“我记得你,丞相。”
陶煜仰头,却见少年灿然笑着,如初生的红日,耀眼而温暖。他没想到,一面之缘,少年竟然能记得自己。
“颜冽……”他回以笑容,苦涩味却瞬间弥漫,似要淹没他。
“原来,丞相未老!”颜冽言里语外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倒是先衰了……”
“可惜可叹!”少年低头凑过来,“敢问丞相,未老先衰,没用错吧?”
陶煜扯出一丝笑容,却防不胜防,皱纹瞬间爬上他眼角,似是为了迎合那句未老先衰。他毫不知情,只礼貌回应,用少年能够满意的答案。
半天不得回应,陶煜抬眸,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挡住了光线。还未作出反应,却已实实在在感受到粗砺的指腹再他眼角轻轻摩挲,痒痒的,奇怪得很。
他正欲发作,少年却早已移开手指,若无其事说着丞相皱纹多了些。那极速升上来的怒火,猝不及防被冰水熄灭个彻底。
再看向少年,笑得人畜无害,英气勃发,真真是军中小将风姿。像只泄气的皮球般,陶煜瞬间没了精神。他简单给了个敬礼,不想多做纠缠,“若无它事,老夫便先行离开。”
不过二十有七,竟是用了老夫这等自称。是的,纵横官场八年的丞相妥协了。实际上,自三年前开始,他妥协的次数,早已如浩瀚星辰,难于数清。所以,他又何必在意这一次?
出乎意料,颜冽竟然配合。他回以同样敬礼,道了句丞相慢走。
……
偌大的丞相府,人却少得可怜。
坐在亭中,望着云卷云舒,秋风卷落叶,陶煜不禁追忆起似水年华。
曾经的他是新科状元,又是陶家公子,自然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那时,颜冽不过是一个稚气未退的幼孩,整日舞刀弄剑,小小年纪却早早有了将军气势。
他想,他应是出于善意的。他不过是路过,随口留下一句习武无用罢了……他不过是想劝那孩子走上正途罢了……
他本应是没错的……可事实却是他错了!
启亓元年,新帝登基,外敌入侵,文弱的羿国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节节败退,最终以羿国割地求和收场。从此,举国崇武,文生被碾压到泥里,成了仅高于行商者的存在。
他望向那空荡荡的主院,眸中不禁泛起了水光。没错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文人向来多愁善感,悲伤充斥心头,难不成还不能哭一场?
风头正盛时,京中女子,他陶煜是谁也瞧不上的!可仅仅过了三年,却已是京中女子谁也瞧不上他!快到而立之年,其他人早已享膝下之欢,而他堂堂丞相府,却连一个正经的女人都没有。
文人向来好面子,陶煜也不例外。血气方刚的年纪,家中无妻无妾,又不得游青楼,陶煜禁欲多年,却被外人传了个龙阳之好的名声。
可,无权无势的他又怎能反驳?除了那轻浮的青楼女人能为铜臭愿让他一尝朱唇,一枕玉臂外,试问谁愿与他一介被传有不雅之名的文人交发结心?
低低的抽泣声在亭中若有若无,而泪水早已打湿那青色的衣襟。
轻轻的脚步声颇有节奏,与这无律的抽泣声,意料中的对立,却默契打破相府中萧瑟的寂静。
陶煜慌张擦拭泪水,却听那年轻有力的声音传来,“丞相怎么哭了?”
他更加慌了!毫无章法地乱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