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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早知道这一点,我就应该告诉她实情,我们是被父母丢掉的孩子,是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孩子,因此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一味的善良只会让恶人蹬鼻子上脸。”
卫东说得越来越激动,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正是因为兰兰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总想给别人撑一把伞,这简简单单的一条想法,反而使她丢了性命,明弟,前车之鉴就摆在这里,今晚你甘愿亲自上楼,换取那些被困在楼内的警员,现在他们已经被成功救出,你反倒成了穷池之鱼,现在不觉得亏大了吗?”
白明擦了把头顶的汗,又轻咳了两声,楼下翻涌而来的黑烟迫使他捂住了鼻子。
“要是做什么事情都想着是赚是亏,那还不如不做,你也不能因为徐腾的恶,就否定魏兰的善,恶会教会你成长,而善会指引你方向。
我想你一定是算准了我会冒险上楼,所以才会在徐腾被抓的晚上在此等候,并且借机困住了几名警员,来试探我的反应,但不论今晚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不后悔我上来的这项决定,时间从不会等待犹犹豫豫的懈怠者,命运也会眷顾坚定的人。”
“看来你还心存幻想,认为自己能够获救……”卫东讪笑一声,摇了摇头,“用你的命换他们的命,得到的只有像兰兰一样的下场,难道你还没有学会人要自私一点的道理吗?”
白明长吁一声道:“想要活着不叫自私,那是本性,真正的自私是以迫害他人为借口,满足自己的熏心利欲,比如此时此刻的你。”
“利欲?可笑!我所要的利欲,只是求峰弟和兰兰一个平安……”
卫东吞了口气,提起了手/枪,“看来今晚是要我来教你上一课了。”
只是这一个动作,便让高度紧张的陆吾再次拔枪对准了他。
“把枪放下!”陆吾高声喊道。
卫东擦了擦枪口,又把炸弹的遥控往空中一抛,接住的刹那,十五层轰的一声被烈焰吞噬,爆炸产生的旋风一路直上,扬起令人窒息的尘埃,伴着浓烟顶在天花板上,洋灰也刷刷下落,像是下了一场令人作呕的春雪。
白明倒吸一口凉气,双腿随着地面一同发颤,陆吾没有持枪的手将他紧紧一搂,好在摇晃不过几秒,大楼又重归静止,只剩下大火与浓烟交织的凉夜。
“现在你们的生死是在我的一念之间,你有什么权力指挥我?”
卫东掂了掂左右两手的枪和引爆/装置开关,“我本想着和明弟单独聊一聊,却没想到你也要跟着上来,不过我不在意,你和明弟这般恩爱,有你陪着他一起上路,我也能放心了。”
白明听得不寒而栗,他抬眼看向身旁的人,只听他义正辞严道:“不用你操心,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你别想靠近小白半步。”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狂妄自大,我本来以为你当年只是年少轻狂,不自量力而已,谁能想到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你依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卫东轻笑两声,双臂环抱,“在白河镇外的旧仓库里,你也是不顾你父亲的反对,冲上前来,想要把明弟换下,可要不是你急于求成,明弟又怎么会受到集装箱的重创?现在你还妄想以卵击石,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此话一出,陆吾瞳孔一缩,浑身一震,握紧了白明的手腕,集装箱的事故是他心结里从未拔出的刺,每次提起过去,他都会感到一阵揪心。
白明看到他双眉紧皱,又看向浓烟下的卫东,质问道:“这话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如果十三年前你没有出现在白河镇,我又怎么会失去记忆?
哪怕今天重蹈覆辙,一切源头也都是因为你,所有被你牵连进来的受害者,没有一人需要承担你犯下的罪过,你又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错误,怪在陆警官的头上?”
“几个月不见,明弟倒是变得伶牙俐齿,看来当法官果然锻炼口才。”
卫东向前迈了一步,只见陆吾护着白明便向后退了一步,他继续说道:“你说得没错,沧澜路案,坠楼案,甚至包括拐卖儿童案,它们的源头都是我,但我的源头,是徐腾,是富茂,是这个荒诞离奇的世界。”
白明不解道:“徐腾已经认罪了,富茂也已经倒闭了,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富茂还不算真正的倒闭,只要他在这座城市有一点影子,兰兰就不能真正的安息,所以我才要借助你们的双手,将富茂彻底铲除,为兰兰讨回公道。”
白明惊问道:“借助我们的双手?难道说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
或许是胜券在握,卫东露出了与以往的老实形象不同的面目,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嘴角也几近狰狞。
“没错,五年前的沧澜路案,就是我和峰弟一手策划的,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因此想用最后的生命为兰兰报仇,他去年之所以从监狱逃走,是因为听说了贺玉住过的出租屋又有了新的住户,这才拼了命地想要把秦薇的尸体偷出来,再换个地方。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就是在花白浜的蛋糕店里,我第二次遇到了你,不过好在你失去了记忆,不知道我就是当年拐卖你的幕后黑手,我也没想到你就是住进那间屋子的租客,是我把你的信息都告诉了峰弟,并让他在长春路上劫持你,只是陆吾的救援到得太快,计划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