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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与姬莹的往事,心底便是微微一揪,她只觉得心疼。
这些天,她读了许多宫外的医书,仍是没有找到那蛊的解法。一时间,她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可每每欲放弃之时,姜幼萤就想起了姬礼的面容。
他的面容,他的话语,他抱着自己,坐在那龙椅宝座之上。
他为了自己,公然与群臣对峙……
姜幼萤握了握拳。
姬礼一直都这般护着她,处处为了她好,自己又怎忍心弃他与不顾?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接下来这几天,她不光是自己研读医书,还把那从民间收集来的、成堆的医书搬到了太医院。
毕竟自己医术不精,只是个半吊子。
姬礼知晓她的心意,微微一叹息,也任由着她去了。
谁知,为首的太医知晓了姜幼萤的来意,稍一抚胡须,竟道:“娘娘,这些蛊术微臣真的不精。太医院向来不钻研这些,若要真的解蛊,怕是……”
对方眸光一闪烁。
她慌忙凑上前,追问道:“怕是什么?”
“娘娘,”太医语气恭敬,“您可知,这世上善蛊之国,是哪个?”
她摇摇头。
她甚至都不叫不上来毗邻小国的名字。
老太医眯了眯眼,缓缓吐出两个字。
“燕尾。”
姜幼萤一愣。
燕尾?又是燕尾?
好一番徒劳无获。
就连太医院也无可奈何,姜幼萤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姬礼为何没解开身上的蛊术。
准确的说,他一直都未治好解蛊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一听到燕尾使臣也要来宴,少女眸光一亮——也许可以从那使臣身上入手!
燕尾人善马术,善蛊术。
姜幼萤好一番思量,与绿衣着手准备起来。
“那燕尾人定是生得人高马大,硬的吃不了,咱们就用软的。”
绿衣看了她一眼,有些忐忑,“娘娘的意思是……”
姜幼萤一咬牙,下了血本,“绿衣,你把本宫藏在后院的那一箱耳坠子取出来。”
实在不行,以金钱贿赂之。
这一箱耳坠子,还是姬礼在三年前赏赐给她的。
彼时她还在采秀宫中,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宫女。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箱耳坠虽然价值连城……
“娘娘,您不心疼吗?”
那么一箱金银珠宝。
她当然心疼。
不过为了皇上的病……
姜幼萤又一咬牙。
“龙体要紧,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去了自然还会来。”过了这村儿,再等燕尾使臣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她有些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姬礼。
毕竟那一箱耳坠子是对方赏赐给自己的。
下了血本,一连好几天睡觉,姜幼萤都觉得心头肉突突跳得疼。终于到了举办宫宴的这一天,内务府早早的送来了宫宴上要穿的衣裳,派人先好一番沐浴焚香。
玉池之内,姜幼萤悄悄望向自己大腿之处。
有些淤青,经过了这么些天,那青紫色仍然还未完全退散。心头微微一颤,她从一侧取来皂角与膏蜜,轻轻涂抹。
太医说,她的身子弱,禁不住怎么折腾。
每每对方说这些话时,姬礼就站在一侧,一袭龙袍,却敛目垂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待所有人走后,他蹲下身来,眼中有心疼之意。
“阿萤,朕错了,朕以后会……控制住。若是你受不了,就打朕,咬朕。”
他慌张地道歉,而后又在心头懊恼,将自己好一番骂。
听着玉池外宫人的轻唤,姜幼萤从回忆中跋涉出来,高高应了一声。不过片刻,便出了水。
紧接着,便是梳妆、打扮。
她望向菱镜中的女子。
相比于上一次参加宫宴,她成熟了许多,全然没有先前那般胆怯与不安。姬礼曾在前一晚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温声道:“明日莫要怕,有朕在呢。你什么都不用管,玩得开心就好了。”
有他在呢。
什么事,都有姬礼在呢。
从座上站起身,正红色的衣摆徐徐摊开,逶迤在地,更为其增添了几番娴雅端庄。
头上戴着金珠凤凰玉冠,每走一步,那流苏便是一晃荡,微微有些晃眼。
更有些沉。
她在座上看见了姬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