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闭上双眼，眼泪从眼眶溢出。
    他不怕死，但是他一旦死了曹老师就会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他和周老师的关系也很好，每每提到周老师就钻心的疼。
    在国外待久了，陈宴初不会说‘吉人自有天相。’这种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身为医生他本早该看淡生死离别，但是在这些老夫老妻身上他总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他外婆走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难受，要留他外公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到了王主任办公室外面，陈宴初收拾好心情，敲响了王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
    陈宴初推门进去，王主任抬起头看见陈宴初只觉得头皮隐隐又开始疼了。
    想到他昨天无理的行为还骂他是糟老头子，王主任心里就窝火，自然没给他好脸色。
    “什么风把陈医生吹来了？”
    陈宴初讪笑，心虚的摸摸鼻头坐在病人问诊的位子上。
    他也是来得巧，这会儿正好没病人。
    “王叔，我虽然不记得我昨天具体做了什么，但是我真心向您打钱，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道歉的态度诚恳，而且也说了不记得昨天做了什么，王主任觉得脸上也没那么过不去了，嘴上仍是傲娇的说。
    “我可不屑与年纪轻轻就想吃软饭的家伙为伍，关键是还没追到人，就想吃人软饭。”
    吃软饭的事他还记得，但是他什么时候跟他说了自己还没追到人的事？估计是断片后了。
    虽然知道醉酒后的事情肯定不美好，他还是问：“我昨天做了什么？”
    见他一脸好奇，王主任起了玩心，凑过去小声的说。
    “你昨天……”说到这里他盯着陈宴初，陈宴初极有耐心的等着下文。“我就不告诉你。”
    得逞后王主任得意的坐直身子。
    陈宴初眉心突突的跳，心里不断说着。
    ‘不能对长辈不敬，不能对长辈不敬。’
    正好有病人过来，王主任也没时间打理他，陈宴初自觉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刚走出医院李婉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陈宴初看着手机一脸纠结，换作以前肯定秒接。
    今天早上他看到李婉倩的消息和昨天的通话记录，再结合王主任的话，他真的很怕昨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电话在他的纠结中挂断，但是又立马打过来，逃避也不是办法，陈宴初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喂。”
    终于联系上陈宴初李婉倩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不知道我很担心吗？后半句她没说出口。
    陈宴初心虚，随意找了个借口。
    “一直没看手机，静音了，我刚看望林老师出来。”
    本来还在生气的李婉倩听说陈宴初刚去探望林老师，注意力都放在了林老师的病上。
    “林老师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儿陈宴初说：“他挺……”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婉倩打断。
    “我要听实话。”
    “不是很乐观，他拖了太久，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手术在什么时候？”说这话的时候李婉倩明显比刚刚恹了很多。
    “五天后。”
    “那天不是高考最后一天吗？”
    “对，林老师说那天做手术挺好的，他躺在病床上想着学生高考还没出结果，会更不舍得死。”陈宴初把林老师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李婉倩听。
    话题太沉重，两人都没了聊天的心思。
    “倩倩，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
    说完两人都挂了电话。
    放了假，李婉倩又不能出来，陈宴初经常去李婉倩家陪陆雅说话。
    对于陈宴初宁愿来自己家，也不会主动亲近自己父母的事，两夫妻都心照不宣。
    两天转眼就过去，附中也是考场之一，周围的路段隔几步就有警察，所有的车辆路过时禁止鸣笛而且尽量绕行。
    学校外面站满了学生和送考的家长，一眼望过去一溜的旗袍，寓意旗开得胜。
    也不知道时因为第一次监考还是被气氛渲染，李婉倩也挺紧张的。
    现在高考改革，考三天，这三天可能是大部分的人生巅峰了，以后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除了检查学生有没有私藏物品和发卷以外，整个监考过程是很无聊的。
    幸好监考了很多次，加上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算难熬。
    李婉倩一共监考两场，第一场和最后一场。
    这两天时不时就会听到老师们讨论，谁谁谁又忘记带证件了。
    李婉倩在心里捏把汗，希望八班的孩子千万不要忘记。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把卷子交上去李婉倩才松了一口气，这简直比上三天班还累。
    昨晚所有的工作，走出校门她的父母、陈宴初的父母还有陈宴初都在门口等她。
    “你们怎么来了？”
    远远的陆雅就看出来自己女儿瘦了一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
    “没想到你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在考场外接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