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思绪回归，眼神很冷：“还有别的事？”
    刘姐一楞：“您要是没空的话，那就算了。”她以为沈墨会上楼看看盛沐灵的，没想到沈墨反应这么冷淡。
    刘姐转身上楼，还没来到盛沐灵卧室，身后传来皮鞋声。
    她回头一看，正是沈墨，当即心下一喜：“太太午睡后怎么都叫不醒，而且时不时的在哭，我才下楼找您的。”
    沈墨挥了挥手示意刘姐去忙。推门走进去，黑白两色的房间里温度适中，盛沐灵却小脸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烧了。
    沈墨走近的时候隐约听到盛沐灵在说梦话，什么爸爸、奶奶还有江星之类的话语。
    沈墨面无表情的来到窗前，皱眉望着窗外的夜景……。
    盛沐灵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早上，大概睡得太久了，她头晕脑胀的很难受不说，眼睛也肿的不像话。
    “咳咳……”一开口，声音还哑了。
    “太太是不是想喝水？”刘姐煮了梨子水，让盛沐灵漱口后，叫她喝点梨子水润润嗓子。
    清爽可口的梨子配上枇杷蜂蜜，盛沐灵喝下去，感觉好多了。
    “太太，你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要是再睡到中午就睡了一天一晚，昨晚你怎么都叫不醒，把沈总吓坏了，大半夜叫唐医生过来，确定你没事之后沈总才放心……”刘姐想盛沐灵和沈墨两人和好，所以多少添加了一些，希望盛沐灵能看到沈墨的好。
    盛沐灵只是笑了笑，又是‘乖巧温顺’的一天。
    隔天正是除夕，因为刘姐放假了，年夜饭是沈墨煮的。
    盛沐灵靠在沙发里，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俊美男人，曾几何这样温馨的一幕是她毕生心愿。
    现在……她低头，抚摸着仍旧平坦的小腹笑意冰冷。
    从a市回来，她每晚都会梦到盛老夫人，梦境和在第三人民医院时一样，都是盛老夫人对她的质问。
    白天要面对沈墨的软禁，晚上又是盛老夫人的质问，盛沐灵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顶楼风景是好，视线也全面，但是她却呼吸不畅，无论何时都像有巨石压在心口一样憋闷。
    “发什么呆？过来吃饭。”沈墨道。
    他们的年夜饭和千家万户一样，餐桌上摆满丰盛的佳肴，对面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联欢晚会。
    窗外的夜空中时不时有人放烟花，绚丽多彩的很夺目。
    沈墨调至静音的手机时不时发出嗡嗡的响声，千篇一律全是拜年电话，他基本没时间吃东西，也就在接电话的途中给盛沐灵夹菜。
    盛沐灵刚吃完一堆，面前又有一堆新菜夹过来，时不时还有剥好的虾肉，以及这样那样的补汤。
    一小时后，盛沐灵实在吃不下，沈墨也终于打完电话。
    “吃好了？”沈墨挑眉问。
    盛沐灵坐在原地没动，望着面前的男人，红唇轻启：“今晚是除夕夜。”
    “我知道。”沈墨刚喝了两口汤，又有人打电话过来，不过他没接，而是看着盛沐灵示意她继续说。
    盛沐灵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年被盛夫人差点打死，就在新年第一天吧。”
    沈墨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也是在那一天你和江星相遇，是江星和江北救了你。”盛沐灵托着腮又道：“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没等沈墨开口，她又道：“实不相瞒，我当年既然能抢了江星的手链，想顶替江星在你心里的地位，肯定提前有所了解呀。”
    沈墨脸上的表情这在一刻突然绷紧。
    “你说你在和江星相遇的纪念日里，这样照顾我这个害死江星的杀手，江星在天有灵不会伤心？”
    盛沐灵是笑着说完的，沈墨面无表情的脸色这会相当难看。
    哪怕他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面对满桌佳肴，也没有任何食欲了。
    “盛沐灵！”沈墨手机又响，这一次来电码号是沈若若的，他捏了捏发涨的眉心走远后才接听。
    沈若若除了拜年，还问沈墨什么时候有空。
    顶楼虽然空间很大，却因为片刻安静，盛沐灵隐约听出是沈若若的声音，她走过去，莞尔笑道：“若若，你要不要给我拜年？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大红包哟。”
    虽然两人同岁，不过盛沐灵是大嫂，沈若若拜年是应该的。
    但是听在沈若若耳朵里就像盛沐灵要打发乞丐一样讽刺，不过她没发火，而是对沈墨说：“哥，可以把电话给她吗？”
    沈墨看了盛沐灵一眼，见盛沐灵眨了眨眼，似乎很期待和沈若若通话，便将手机递给了盛沐灵。
    盛沐灵点开扬声器，没想到沈若若当真在电话里向她拜年，还说有空过来找她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
    至于拜年红包，当然是沈墨转发给沈若若的，很庞大的一笔，足以把沈若若的嘴堵死。
    沈若若收了钱，高兴过头竟然忘记问沈墨到底有没有空。
    沈墨依在落地窗前：“要不要出去玩？”说着抽出香烟以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夹在手中没点燃。
    “除非江助理开车。”盛沐灵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沈墨权当没看见。
    他当着盛沐灵的面给江助理打了电话，江助理刚好一个人在江城过年无聊，当即敲定明天一早就走。
    沈墨挂了电话，看着盛沐灵：“还可以开房车。”
    “怎么办，面对这么好的你，我只能替孩子谢谢你了。”盛沐灵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墨这一晚基本没吃东西，已经被盛沐灵气饱了。
    而气完人的盛沐灵看似睡的香甜，盛老夫人又出现在梦中，和以前一样，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又是湿的。
    因为是年初一，外头鞭炮响，似乎路上还有庆祝新年的活动。
    盛沐灵抬头望着蔚蓝天空：爸爸，奶奶，过年好。
    至于盛夫人，不是她不想联系，更不是她不想拜年，实在是记忆里找不到温馨的画面。
    “醒了？”当盛沐灵走出卧室时，听到了沈墨的声音。
    她侧头看过去，逆光的缘故，看不清沈墨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坐在落地窗前沙发里的他在看报纸。
    餐桌那边似乎有准备好的早餐。
    盛沐灵一时不能适应这样‘温馨’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