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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挨罚总比一个人挨罚要热闹些。
司宣朗虽然对于这些俗事不屑, 可我还是好说歹说地将他拉进了我的队伍。
从此之后,彻底地在桃林里放飞自我。
司宣朗神情淡定地看了我一眼:“你再吃便真成猪头了。”
我笑了笑,讽刺他:“这也比阁下打着不吃的幌子到时候却又想尝一口来得光明磊落。”
“你以为本公子是真得想吃?还不是怕有人一个人被闻师兄念叨。”
“你……还真会捡本姑娘短处说。”
“彼此彼此。”他假装作揖道。
“……”
如果可以真得想回到在落云山的日子,无忧无虑,自由快活。
那时,我还是我, 司宣朗还是司宣朗。同一众师姐妹们一起练功,玩乐。
阳光明媚,春和景明。
……
我半阖着眼,躺在摇椅上。
北风不暖,微风不燥。
今日好不容易有太阳,冬橙说我整日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也该出去走走,就算是晒晒太阳,还能去去霉。
这一年苏恪踏进朝凤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总会梦到我同他以前的画面,
刚成亲的那会儿,也是这般冬日。
寒冬腊月,我喜欢荡秋千,他便特意在朝凤宫里搭了个秋千。那时候,他有空就会帮我摇啊摇,阳光洒在朝凤宫的庭院里,映在他颀长的身影里,就连北风都变得柔柔弱弱。
我喜欢吃核桃,却是懒得剥,虽然有一大片宫人伺候着,可到底不大习惯。
剥核桃也是一门技术活,若是剥得极碎,那便流失了原本的味道,反而得不偿失。
樱桃若是让她绣花倒是个顶个的高手,可一遇到要用到力中带巧的事情,就不够看了。
外头轻飘着雪,里头早已点上了暖炉。
沉水香袅袅地浮起,缓缓得飘散在朝凤宫中,安神又清新。
长安是一个喜欢下雪的都城,从前在建康却很少看到雪。这样一来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阿娘还在时,她便会陪着我数雪花。
“你来了。”
他从后方环住我的腰,然后从我的脖颈后探出头来光明正大地在我脸亲了一口:“在做什么?”
“剥核桃。”我转身看他,并着将我的成果展示给他:“你送得那几斤核桃怕是要闲置了。”
他看着这碎的稀巴烂的核桃之后,不禁好笑:“瞧你都敲成这样了,我竟然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蛮力。”
我噘嘴道:“那我不要了。”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可是不爱吃?若是如此遂打发了宫人便是。”
我摇摇头:“这些都是南方进贡的贡品,连朝中大臣都没几份,你倒好全赏了我。”
他含着浅浅的笑意道:“因为,我知道你爱吃啊!”
“嗯?”
“没什么。”苏恪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
“去将小锤子拿过来,我帮你剥。”他又吩咐一旁的樱桃。
“是,陛下。”
我喜欢看苏恪用小锤子替我砸核桃的场景,他总是一敲一个准。
力度也拿捏得极好,不会坏了原本的味道。
“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我嘟囔着抱怨。
他微笑,如同山间清泉融化万物:“朕宠自己的女人谁敢说一个不字,何况宠坏了正好,我养你一辈子。”
“苏恪,你……”
而后,我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情话。
他说:“阿慈,我给你砸一辈子的核桃好不好。”
我心跳倏地漏了一拍,楞楞地瞧着他。
他嘴角更加上扬,伴随着浅浅的光晕,苏恪俯身含住了我的唇。
刹那间只觉得清风送爽,细雨微茫。
就算是寒冷的冬天,有他竟然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他牵着我的手,轻轻摩挲,十指相扣,一生不离。
……
在楚宫里,总是无聊得多。表面上,我是大楚的皇后,可需要我管得事情还真得管不到。
苏恪成亲后虽然已经可以亲政了,可实际上朝政的把持者是秦相。
站在一个皇后的角度,我或许能够理解他为何会娶秦昭华,可站在一个妻子的角度,我却不明白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娶我?
我同苏恪本来便没什么情义,结果却是我先动情了,也活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我同他还能再回去么?我若有所思,我同他之间隔得太多。
人这一生不能奢求太多,或许是我前半辈子过于贪婪,太过幸福。
所以老天惩罚我,下半辈子都不安生。
我正晒太阳晒到一半,冬橙也未向我禀报,这秦昭华便不请自来了。
也好,我刚好累了,便回了内殿。
轻纱曼扬,透过白色的纱曼我看到了秦昭华,她目空一切,妆容精致。深红色的茜纱琉仙宫装,红玉南珠朝凤金冠,眉黛青颦 ,素齿朱唇,细腰雪肤,纤手皓腕。
璎珞珍珠白玉腰带,上头错落有致地挂了好些配饰。走起来裙摆迤逦,步步生莲。
时至今日,秦昭华几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昭华宫门庭若市,这大楚后宫几乎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包括苏恪,他也是。
我料到她迟早会来找我,她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自己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