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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说是要买般若草和蓬莱藤制药。”
“这两味药材本就相冲,合在一起只能制出一种治心疾的药来,然而这药若是炼成,则需要以赤
子之心的心头血做药引。
顾云之听到这里,总算是将这赤子血和南燧连上了线。
“那这和阿霜有什么关系?”陆明娇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事和阿霜本没有关系。”百里泱冷笑一声,视线扫向了南祁。
....还没等南祁开口,他便抢先一步接着解释:刚才关在刑部那个祭祀渊云吐话了,说
那什么本卷宗里说的是:赤子之心百年一现,祁风净身礼后,净水画金图,始附赤子之心。”
“你说人话!这通绕,听得顾云之更是云里雾里,一拍膝盖,满脸的急迫。
阿霜生死未卜,他没这时间和他们绕这文字圈子。
“简而言之,有赤子心的是这个,”百里泱微微皱了皱眉,一手指向南祁,没好气道,“我们阿
霜不过是个筹码,南燧想要用她来还他的心头血,去救自己的情人。”
他话落之后,顾云之和陆明娇皆是有些震惊的看向南祁。
过了好一会儿,陆明娇才迟疑着开口道:那...要救阿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话说到这里,百里泱有些气闷地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阁里的人和京中官兵搜了一天一夜,
也没有发现那狗东西的踪迹。”
若是在北狄,他可用的人手更多,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这种无力感让他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他没能从老狗贼身边带走自己的心上人。
可笑的是,二十年后他对着小狗贼,同样没法儿找到自己的女儿。
上京这该死的地方!
他恶狠狠地盯着南祁,像是要将他活撕了似的。
都是他迷惑住了阿霜,若不是他,女儿早就跟他回北狄去了,哪儿还会有今日之事?
这么想着,他忽然一手擒住了南祁的肩膀。
南祁下意识便要动手,但是忽的意识到这人是小姑娘的父亲,便由着百里泱像是提小鸡崽子似的
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南燧明日就要我们去换人,你说,该怎么办?”
百里泱这话虽是个问句,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他下一刻就要亲手取了南祁的心去换顾
霜的命。
顾云之起身想要将人拉开,但是却被陆明娇一把按回了位子上。
与百里泱一样,陆明娇此时也双目沉沉的看向南祁。
当初她和夫君远在北疆,听说了皇帝重新赐婚便想要赶回来,可是被阿霜在信里劝住了。她还一
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们保证,说此次婚约是她心甘情愿。
这次回来,她也看得出,太子对阿霜有意,阿霜也喜欢他。
但是太子这份所谓的情谊是否能撑得过生死考验,她为娘的,要为阿霜看看清楚。
因此她不容置疑的拉住了想要上去劝架的夫君,等着太子做一个回.....
一小黑屋内一
顾霜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黑暗模糊她对昼夜长短的一切感知,她盘腿坐在笼子里,慢慢地调
着息。
她在南燧走后想要用内力将铁笼掰开,却发现自己丹田运不起一丝气来,她这才反应过来,他给
她下了散功散。
她一遍遍的尝试运气,终于在刚才感受到了一个周天里一丝微弱气息,这让她有些激动起来。
或许很快,她就可以跑出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撇过去看了看蜷缩在一角的南宸。自从南燧走后,他就变得很安静。像是
被吓得很了一半,一动不动的缩在那里。
老人常言:善恶终有报,但是她从来不信这种说法。阿华夫人和南宫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一生从未做过恶事的阿华夫人最终还是先南言月一步而去,留他一人在这世上踽踽独行。
然而此时她看向南宸,却还是有些感慨。
人是不是还是不能作恶太多,否则,是否总会有一样或另一种的报应找上门来?
许是黑暗带给她的清醒与缓慢流动的时间,她一直不断地思索着平日里断不会去想的人生大问题
来。
她和南祁,能否有善终?
天意否?或人力?
她想不明白,却还是乐此不疲地思索着这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正在此时,门口却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随着“咔哒”一声开锁的声音,南燧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屋外的光依然刺眼,她一手蒙住眼睛,再慢慢打开,让眼睛适应屋外这太过强烈的日光。
“顾小姐昨夜睡得可还好?南燧左手拿着一根绳子,似是心情颇好的与她寒暄着。
“这地太硬。”她毫不客气地接了一句。
“顾小姐不必担心,若是不出意外,你今晚就能回到家里,在自己的榻上睡个好觉了。”
她听见这话挑了挑眉,似是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见着她这反应,南燧也不恼,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绳子,道:“劳烦顾小姐与我走一趟了。”
“我有的选吗?”她笑着问道,嘴角却是绷得死紧。
“本王从前倒是没有发现,顾小姐原来是个这么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