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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汀有点想不通,她怎么就总要和白笙笙牵扯不清呢?
怎么也飞不出,笙笙的世界?
姜曲新等待着姜汀的反应,却发现她对白笙笙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姜汀又接着低下头吃面了。
姜曲新犹豫了半晌,又起了个话头,“你后来又再见过夏冰阳吗?”
姜汀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姜曲新好不容易这么大老远地来看她,要有耐心,别因为这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而生气。
“见过。”她回答得很简单,“在法院,开庭审理的时候见的。”
“哦,这样啊。”姜曲新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继续道:“我当时也想去来着,但记者太多了。”
“不去是对的。”姜汀下了结论,“没什么好看的。”
姜曲新叹了口气,“我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姜汀直起腰,筷子平放在碗沿上,发出一声不算清脆的声响,姜曲新的脸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我在吃饭呢。”她直视姜曲新的目光,“干嘛提这些倒胃口的人呢?”
姜曲新眼睛眨巴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姜汀低下头继续吃面。
一直到吃完,姜曲新都没再提起白笙笙和夏冰阳,姜汀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起身结账。
姜曲新乖乖地跟在身后。
走出小店,就感受到冷意,初冬的风还不算很凛冽,但也不算温柔,姜汀包紧外套,招呼姜曲新跟上,“这里离酒店不算远,我们可以走回去。”
姜曲新乖乖答好的。
两个人默默地走在街头,这里离影视基地挺近,所以街上偶尔能见到穿着戏服的人,姜汀和姜曲新两个人穿着低调,并不引人注目。
姜汀一边走,一边用脚踩了一下地上的落叶。
树叶是脆的,被踩的那一刻,会发出哐擦的声音。
“其实我去探望过夏冰阳。”姜曲新没用探监二字,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汀脸上的表情。
“猜到了。”一阵寒风吹来,姜汀缩了缩脖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淡定。
说起来,姜曲新和夏冰阳在大家一起上综艺的时候,两个人不算特别相熟,但没想到后来却成了不错的朋友,这点事姜汀是知道的。
看到姜曲新刚刚在面馆里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试探着提起夏冰阳的时候,姜汀就猜到了,这又没什么,她没有那么霸道,连姜曲新去探监都要管。
“我感觉他……不太好。”姜曲新叹了口气,“你说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白笙笙那贱人就这么好?他和我说了很多话,颠三倒四的,还说……”
“打住。”姜汀打断了姜曲新的话,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他,“不管是白笙笙还是夏冰阳,我对他们的心理历程都不感兴趣,也懒得去想。”
隔得这么近,姜曲新却从姜汀的脸上看不清她的任何情绪,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当我是他的朋友的时候,我能够同他共情,即便我不理解,也不支持他对白笙笙这么执着,但我依然同情他,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亦或是能看开能放手。”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朋友了。”
姜汀叹了口气,目光透过姜曲新,看向了远处的街道。
空旷的街道刮起了风,树叶窸窸窣窣响起,然后从头顶落下,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极了落花。
“人分亲疏远近,这我知道,我知道在他的心里,白笙笙必然有着极大的重量,肯定是比我要重要得多。”姜汀的语气很冷,带着不易察觉的萧索,“但为了爱情去做违法犯罪害人的事情,我不能理解。”
更无法原谅。
姜曲新伸手把姜汀被风吹得飞舞起来的头发理顺,然后摘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在了姜汀头顶上,“我明白。”
“不管再怎么情深似海,也不能靠伤害你去向白笙笙证明他的爱。”姜曲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明白的。”
“我只是看着他那个样子,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在那里哭,就没忍住答应了他的要求。”
姜曲新轻声说:“他很想和你道歉,但没有机会说出口,觉得很遗憾,也很痛苦,所以想让我转达。”
“呵。”姜汀冷笑一声,“他痛苦?我在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更痛苦。”
她没有任何的兴趣去了解夏冰阳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有多纠结和煎熬,没必要,因为她知道了结果,而且她才是这个操蛋结果的承受者。
姜曲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在用手将信封抚平,“这是夏冰阳给你写的信,怕你不收,所以让我代为转交。”
姜汀白了他一眼,“我刚刚那些话都白说了是吧?”
这信她是不会收的,读了干什么呢?平白恶心人罢了。
“行,不收就不收。”姜曲新又重新把信封揣回兜里去了动作行云流水得好像知道姜汀会说什么一样,“我那个时候看他可怜,脑子一抽就答应了。”
他伸出手放在姜汀的肩膀上,“我知道那小子罪有应得,也没想让你原谅他,怪我同情心泛滥,怪我没有圣母命还得了圣母病,你要是真不愿意收,那就不收,我去和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