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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做事都还比较麻利,没有什么太过操心的地方。姜霜琢磨着定一个帮忙做奶茶, 只是定谁一时还没有想好。
青天之下, 一只白色的信鸽飞过,落在了陆殊肩头, 信鸽腿上绑着一个不足拇指长的小信筒,里面装着信件。
陆殊正准备握住信鸽, 取下信件之时,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黑猫突然扑向了信鸽。信鸽挣扎间,小信筒从信鸽腿上掉落。
“核桃!”陆殊大声喝止了黑猫的动作,但是黑猫根本不松口,滚在地上抱着信鸽不松手。信筒此时已经滚远了,陆殊顺着信筒的视线追去,直到信筒滚到一双绣鞋面前才堪堪停住。
“核桃别闹。”熟悉的声音响起,核桃才松开口,放过了这只可怜的信鸽,还好信鸽并未受伤,只是掉了几根毛,扑棱着翅膀仓皇飞远了。
姜霜将视线从信鸽远去的背影挪到地下,注意到地上的东西,弯腰拾起信桶,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姜霜将信件递给陆殊,陆殊喉结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曲起,接过信筒后努力镇定地说道:“陆柏寄的信。”
“哦。”站在旁边轻声问道:“是茶楼有什么事情吗?”
姜霜顿了下又说道:“都用上信鸽了,想必是急事。”
平日里镇上茶楼有什么事情,都是陆柏写好信后托人送过来的,这信鸽还是头一回,姜霜自然以为陆柏写信还是因为茶楼的事情。
陆殊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迟迟没有打开信件。
姜霜歪着头打量着陆殊,催促道:“你快看啊,是不是茶楼有什么事情了。”
陆殊迟迟没有动作,姜霜有些着急。又凑了过来,想要自己看看这信里写了什么。
陆殊怕姜霜伸手去拿信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怕姜霜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姜霜坦白。
只是陆殊退半步的动作让姜霜有些意想不到,在她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陆殊躲着自己。一时有些无措,僵在原地说道:“我不过去,你看看是不是茶楼有什么急事。”
陆殊知道躲不过去了,拆开信后一字一句读道:“茶楼一切安好。”
“没了?”
“没了。”
陆殊把纸条递给姜霜,示意她自己看,而后自然地往姜霜跟前走了一步,“可能是陆柏贪玩,想要试下信鸽传信的效果。茶楼没什么事情。”
姜霜接过信件,确实是陆柏的字迹,上面也只有六个字,茶楼一切安好。
姜霜一阵无语,拍了拍胸口说道:“陆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茶楼出了什么事情。”说完把信扔到陆殊怀里,转身进了后厨。
陆殊这才长舒一口气,此时身后已经出了薄薄一层的细汗。
如果信里的内容是茶楼一切安好,则说明计划顺利。如果是茶楼账目不清,兄速归,则说明计划有变。
起初二人商议时,已经定好了暗号。但是在姜霜过来的那一瞬间,陆殊还是没来由地紧张,生怕信里提及其他事情。
陆殊并非有意瞒着姜霜,起初只是为了隐姓埋名求得一身平安,而后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此时一拖再拖,再想开口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姜霜纤细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后院,陆殊望着半空默默地叹了口气,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姜霜坦白自己的身份。
希望姜霜不要生气。
几日后。
自从来到广岚府后,姜霜还是保留了半月一上新的习惯。今天又在后厨琢磨做什么新品的时候,陆殊推门进来说道:“陆柏来信了。”
自从经过上次茶楼一切安好的事情后,姜霜对于陆柏的信已经没有多大的期望了,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心思还在奶茶上。
陆殊见人不搭理自己,说道:“陆柏在信上说钱权去找过柳三娘,问她要不要另谋高就。”
这句话才算是吸引了姜霜的注意力,抬眸问道:“三娘怎么说?”
“你猜?”陆殊凑在姜霜旁边,好奇地看着案板,随手拿起一包茶叶。
姜霜用胳膊肘顶了下陆殊,示意他不要捣乱。
“我不猜,你快说。”
陆殊放下茶叶,笑着说道:“三娘说,钱权你个王八蛋给我滚蛋,不要在这里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话倒真像是三娘嘴里说出来的,姜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只手撑在案板上说道:“钱权真是贼心不死。”
自从上次比赛的事情后,钱权就安生了一段时间,眼下估计是看姜霜不在秋叶镇,又打起了茶楼的主意。
笑够后,姜霜才说道:“你让三娘还是要小心,钱权此人狡猾多端。”
陆殊点头同意,“我会让他们多注意的。”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小伙计在外面敲门道:“掌柜的,你在里面吗?”
广岚府的茶楼后院有两个厨房,一个大厨房是姜霜平日里招待客人,熬奶茶的时候用的。另一个则是姜霜做新品的时候用的。
姜霜研究新品的时候一般不喜欢外人打扰,尤其是在广岚府人多口杂的时候,因此姜霜在小厨房的时候,除了陆殊和核桃进来不用敲门外,其余人都需要多问一句。
“进来吧。”姜霜止住了笑意对外说道。
进来的是吴恩善,和小吴一个姓,说起来两人还带点亲戚关系,算是远方的表兄弟。吴恩瘦瘦弱弱的,平日里不爱说话,没有另一个年岁稍大点的伙计会来事,不过好在人勤奋肯干。姜霜也就把人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