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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脸颊一红,微微咬他一下,脚上用力蹬墙,就要跳下来, 被他接在怀里。
她仰头,口中温软在他那儿,被蚕食殆尽。
她放弃挣扎推拒,一只手去摸他的颈子,感受他皮肤下跳动的经脉。
外间一阵门响动的吱呀声,随即便是大门重新落拴的声响。
檀风在同福伯交谈,应当是听见方才的马蹄声,疑心是李建深的人过来。
“阿葙?”福伯正在上楼梯。
青葙拍拍李建深的肩膀,李建深终于松开她,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
青葙指了指床后的空隙,然后拽过外裳穿上,遮住外漏的肌肤,待收拾妥帖后,方才抬脚去开门。
“福伯。”
福伯要敲门的手猛地一顿,见她穿戴整齐,便笑着道:
“阿葙,还没睡呢?怎么不点灯?”
青葙道:“已经睡下了,听见您喊我,就起来了,福伯,可是有事?”
福伯有些责怪自己,阿葙身子还没全然好透,正是要养精神的时候,他还偏来打搅她,着实是有些欠考虑。
“哦,无事,不过是阿风新买了芙蓉糕,见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怕你饿着,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一包点心来。
青葙接过,“多谢福伯,我明儿早上吃。”
福伯点头,刚要走,眼尾一撇,忽然瞧见青葙嘴上有些红肿,便问道:
“阿葙,你的嘴怎么了?”
被他这一问,青葙不免下意识摸上唇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低头不去瞧福伯的眼睛,道:
“夏日蚊虫多……福伯,我有些累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听见她说累,福伯立刻将注意力从她嘴唇上收回,连连点头:
“好,好,我明日拿些艾草过来,你在屋里点着熏,蚊虫就没了。”
“哎。”
看着他走远,青葙方才关上门,倚在门框上,用两只手捂上脸。
太丢人了,竟叫福伯给瞧见了。
耳畔响起衣摆淅淅索索的声音,一只手抚上她的发髻。
青葙甚少有这样害羞的时候,闷着声音道:
“都怪你。”
李建深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轻笑,月色如流水,他的笑声淌在流水里,在青葙的心上叮铃咣当的乱响。
“嗯,都怪我,阿葙方才并没有攀着我不放。”
听他这话,青葙将手放下来,露出微怒的面容,却不凶煞,反让人觉得可爱、可怜。
李建深心神一荡,俯身在她嘴角轻啄一下,道:
“我倒头一会儿见你对我这样,阿葙,我好快活。”
从前在长安,不管是将他当替身时,还是两人摊牌之后,那么多的亲密时刻,她永远是清清淡淡,游刃有余,即便在床笫香帐里,她的脸上也只有跟随身体指引发出的潮红,从未出现过如方才一般的神情。
那是属于女儿家对情郎的娇羞。
那眼光里的水雾,绯红的脸颊,和故作恼怒的蹙眉,都让他心跳如鼓,喜不自胜。
听见他这话,青葙微微一愣,随即将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丝丝凉气沁入脸颊。
李建深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不禁哑声道:
“芙蓉糕好吃么?”
青葙闷声道:“还没吃呢。”
“嗯。”李建深摸着她后颈的碎发,道:“我也会做。”
青葙疑惑地眨了下眼睛,须臾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不免弯唇打趣他:
“阿风的醋你也吃,你这姐夫当得可不怎么样。”
听见她这样说,李建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里那酸溜溜的气也都烟消云散。
“我当真会做,改日做给你吃。”
青葙去握他的右手,摸上他手心里那凹凸不平的伤疤,道:
“等你手好了,我天天烦着你给我做,如今还是别了,好么?”
李建深的左手从她的后颈往下,搂在她纤薄的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好,阿葙这样心疼我,我好快活。”
才这一会儿,他已然说了两次‘我好快活’。
青葙抬头去瞧,只见他眼底满是细碎的浮光,不禁摸了摸他的下巴,随即轻叹一声,将额头抵上去。
鬼门关走一遭,过往皆成影,那些她死死抓住的,也就不再是囚禁她的牢笼。
回忆是美好的,她忘不了,也不会忘,但她会将它永远藏在心里,妥帖的安放,然后迎着日光和朝阳,大踏步地往前走。
那些人世间的美好,仍旧等着她去探寻。
她忽然伸出手环住李建深的腰,闷声道:
“嗯,我也快活的。”
说罢,很快便感受到头发上迎来一吻。
青葙闭上眼,将李建深抱得更紧了些。
*
李建深自然没有在青葙这里过夜,他似乎是有些怕唐突青葙,自那一夜过后,再没有半夜闯闺房的举动。
青葙问他,他便摸着她的脸,笑着道:
“过往荒唐,都没有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我一直记着,我敬你重你,自然不能随意待你。”
青葙笑他怎么忽然迂腐起来,李建深也不反驳,只拉着她的手,道:
“从前就是太随心所欲了,才办了许多错事来。”
青葙知道往常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这是同自己闹起别扭来了,她只笑了笑,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