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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太子一朝不倒,谢洵一日无法执掌权柄,对突利宣战那日就不会来。如今谢洵步步紧逼,将太子手下的明党暗党都一网打尽,是要将太子逼入穷巷,逼迫他先一步发难。而后谢洵才能借机将太子一举绊倒。
这些都是容可的猜测。
谢洵在旁边替她拆蟹,听了颇有一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笑意,玩笑道:“容小掌柜见地不凡,你所猜的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谢洵毫不顾忌,为她解释起来:“我的确是要逼急太子,却不是逼他对我发难。固然,我将他的手下一一铲除,他如今恨极了我,但此事最终症结不在于我。”
“……而在于陛下?”容可猜到。
谢洵点了头:“而在于陛下。若无陛下的默许,我如何能在朝堂横行无忌。”
容可笑起来,调侃道:“端王殿下谦虚了。”
谢洵跟着一笑,又继续说:“太子恨我,却并不将我视为对手,毕竟历朝历代也没有一个哑巴皇帝。他害怕的是陛下的默许纵容,陛下老了,只想要一个顺从且无为的太子。但太子却越来越年长,他如何甘心被剪除羽翼,做一个任人宰割的东宫。”
容可感到心惊,顿了好久才问:“所以你步步紧逼太子,不是逼他对你动手,而是逼他对……陛下?”
“太子心中只有朝堂之内,陛下只想做太平天子,不论是换了太子,或是换了太子做陛下,出兵突利都是不可能之说。”
谢洵风轻云淡地说出比她先前所说还要大逆不道一百倍的话来,手上不知何时又拆分清楚一只蟹来。
剔净膏肉的蟹壳被完整地置于桌上,拼回成完整的蟹,澄红而张牙舞爪。
从并州到京都,似乎她距离政治漩涡和真正的谢洵都在越来越进。谢洵其人就如同那玉面阎王的称号一样,玉面之后,是冷心冷性执着异常的阎王。
没有任何人或者世俗的束缚可以阻止他完成目的。
好幸,她并不后悔。
望着面前人好久,容可才道:“这事要做成必然凶险,你千万要小心。”
顿了顿,她又补道:“我与端王殿下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全数身家性命都系于殿下一身。打拼下这身家不容易,殿下可千万小心,就当是为我想一想。”
谢洵也收了面上的笑,认真道:“我答应你。”
揭过这个话题,容可又吃了一只蟹,她一面吃一面对谢洵许诺:“下次我给你做蟹粉狮子头,猪肉温和正好中和蟹的寒凉,再佐上嫩姜。”
谢洵一面拭手一面点头答应,笑道:“容小掌柜生意兴隆,乘着螃蟹的秋风,在京中名声大噪,身家可是越来越大。我可是要背负不起了。”
眼下正是吃蟹的时机。容可一气从苏湖进了数百缸大闸蟹,日日用蛋清浇灌,催得是个个膏肥肉满。容华酒楼里一连推出了清蒸蟹、洗手蟹、蟹黄汤包、蟹粉狮子头等等新菜。
整蟹价高,从前只有世家大族吃得起,自然推崇食蟹以食整蟹为最佳。可容华酒楼推出各色蟹肉作陪的菜品之后,兜里有几个钱的小富之家也都能尝尝鲜,对这些菜品的好评和推崇之声也逐渐兴起。
两波声浪在京中愈来愈高,容可在其后推波助澜,两边都支持,食整蟹自然要佐以容记醇酒,蟹粉狮子头当属容华酒楼,不论哪边争得高处,容记生意都蒸蒸日上。
容可想到蒸蒸日上的生意,脸上的梨涡越发的深,嘴巴也越发的甜:“殿下又谦虚,我的身家就算是再涨十倍百倍,殿下也背得起。”
谢洵对旁人的谄媚一贯冷面,却唯独吃她这样直白的。低头笑了笑,想起一事来,问她:“陛下将卫国公的府邸赐给你,你却迟迟不搬,是如何打算?冯正其人无赖难缠,不如我让陈佑出面?”
“是无赖难缠,不过用不着陈大人。”容可摆摆手:“我给了他们半月收拾,到时就让大花将他们都哄走。不过我不才打算住,那处所我另有安排。”
谢洵好奇地挑眉询问。
容可一拍案,道:“我要拿来做猪圈!”
70. [最新] 大结局 你痴我傻,岂不般配?
容可其实对冯正还是存了愤恨, 她又不是菩萨。平白在沙漠里被追杀,险些丢了小命,冯正最后就被罚了爵位和宅邸, 她心中的恶气还是没消。
所以她说, 要将卫国公府拿来做猪圈。
冯家开始还是存了点希望。
徐氏撺掇冯正:“到底是你的骨血,她就算不念亲情, 也要考虑攸攸之口。这样罢,夫君不方便出面, 我舍出这张老脸来,跪倒她面前去求, 总要求她别将我们一家子扫地出门,留给我们一片瓦顶遮风挡雨。”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