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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姝姝空手夺白刃,将人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这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你怎么能痛下杀手,我代表你的绿帽子父皇强烈谴责你!”
任行绶吃了一嘴灰尘,失声痛哭起来,“你让我死吧!”
那怎么行呢,文姝姝不带感情地摸摸他的头,原剧情里那个和魏珂郯互为政敌,下药将原主和魏珂郯关在一起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去。
一把火将摘星楼烧个干净,文姝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摘星楼下,管弘文正焦急地等在那里来回踱步,直到那人出现在视线中他这才卸下全身忧虑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他牵起对方的手关心道:“还好吗,孩子有没有闹你?”
“没有。”
视线越过管弘文,文姝姝目光落进一双如烟雾笼罩的寒潭深眸中,她想起方才谢侯咽气前曾不甘地问道:“你早知我们会在今夜发动宫变。”
当时她回对方:“是啊,多亏了你那孝顺的儿子为你们出谋划策,不然怎么引得你们在除夕宴动手。”
谢侯瞳孔放大,没想到他最出色的儿子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谢阑衣,她曾经的未婚夫,一个注定高举庙堂之上的权臣,更是出色的卧底。
没有选择五皇子和六皇子,而是在她这个女人身上下注,以谢家上下为筹码,与她里应外合。
可怜谢侯这个当爹的,临死前被亲儿子摆一道。
文姝姝挑眉,不过看谢阑衣眼下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意亲爹性命的样子,也是,在他心目中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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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死了,造反的五皇子不知所踪,谢侯葬身火海,唯一的赢家就是文后。
经历过除夕宴那晚的官员们对此讳莫如深,身体弱的官员甚至吓得大病一场,直到来年开春才有精力上朝。
皇帝驾崩,诸多规矩下新年过得没滋没味,百姓连个鞭炮都不敢放,肉不敢吃,大过年的还要穿一身白衣服丧,为此百姓们面上不显,背地里都怨这个皇帝没眼色,活着的时候没给他们带来海清河晏,死了倒是给他们添乱。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眼下最要紧的是皇位无人继承,这偌大江山可怎么办?
家里有适龄孩子的宗室心思都活跃起来,纷纷打着将孩子过继给文后,从而名正言顺继承江山的小算盘。
文姝姝能叫他们得逞?
不可能!
好在这两天用不着皇帝上朝,文姝姝趁着有空,挪出精力整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残余势力,等到开春她的小腹有了微微弧度,朝会正式开启。
隔着一道帘子文姝姝冷眼旁观底下宗室们为了嗣子争得眼睛都红了,等他们吵过了辩过了,让帘后的文姝姝给说法。
文姝姝可不惯着他们,哐哐说了两件事砸的众官员头晕目眩。
第一:她怀孕了,先帝的遗腹子,后宫有彤史记录为证;
第二:出兵攻打西域。
这两件事,不管哪一件,官员们都有话要说。
文姝姝允许他们出言,但就是不听,嘿,不听,气死你!
有几个头铁的官员说文姝姝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晓得,还是要过继嗣子更保险一些,至于攻打西域,那更是不能轻易出兵blabla……犹如唐僧念经般,好似她要是不同意就一直念叨下去。
最后说的文姝姝烦了,直接让武士把这几个官员带出殿外廷杖,杀鸡以儆猴。
伴随着头铁同僚的惨叫,官员们下意识回忆起除夕宴那夜,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文后可不像先帝那么好糊弄,纷纷皮子一紧。
视线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官员们,有资格有品级可以上朝的官员都是世家出身,寥寥几个寒门子弟的官员站在极为偏僻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文姝姝打了他们一巴掌,自然要给个甜枣,于是说出了以军功封侯拜相的法子。
世家们眼睛一亮,心里盘算着自家子弟有谁可入伍。
于是文姝姝再问了他们一遍可否同意出兵西域的事,这下反对的人寥寥无几。
她坐在凤位上,居高临下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得分明,眼底闪过嘲讽之色。
这就是世家,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绝不会干,能牵动他们的唯有利益。
且让你们高兴一时,文姝姝想着,不然他日世家子弟战死沙场,又怎能腾出位置叫寒门上位呢。
三月世家子弟入伍练兵,五月筹备粮草车马,六月整顿发兵西域。
程高卓之前一直在外通过剿匪练兵,现下到了他用武之地带着自己的士兵来到京城。
有些还记得程高卓这个“万人坑”名号的,看到他竟然不吭不响就成了一军主帅,纷纷后悔让家中子弟参军博功名。
程高卓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埋人埋整数的狼灭,参军的世家子弟那都是读书不行,或者是轮不上继承爵位的家中嫡次子,这还能好?!
可惜后悔也晚了,名字都报上去了,你就算是出征前断腿断胳膊,只要没死都得跟着大军开拔。
此时的文姝姝肚子已经很大了,幸好魏珂郯和谢阑衣皆在春闱中夺得状元和探花的好名次入朝为官,替她省了好多事情。
兵肥马壮,前线有世家子弟堵刀枪,西域又有本国的内应,这仗如何打不赢?
希尔力正埋头苦干学着中原名匠打铁的时候,一扭脸自己家被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