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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力挂着精致的笑容,脑海中也想好了一套说辞,但此时与父亲母亲见了面,嘴便像被东西糊住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勉强从嘴里挤出句:“爹,娘,遥儿回来了。”
听到“娘”这个称呼,秦氏瞬间有些眼角湿润,眼中满是慈母的温情,只拉过暮遥的手,哽咽道:“瘦了,憔悴了,遥儿,你受苦了……”
这情绪一渲染起来,几人都有些感慨万千,暮远志眼眶微红,只撇过头去,走在最前头,说话声音仍是原先那般一本正经:“有什么事回府再说,站在门外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是,是,”秦氏应声附和,一手拉着暮遥往里走,一手拭干眼角的泪痕,“娘特意备了你喜欢吃的银耳百合羹,等到此时都凉了,一会儿叫厨房热了来。”
“还有阳山寺那边,娘也差人传过话了,过两日等你休息好了,便到寺中叫主持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还有你原先住的宁香院,娘一直派人每日打扫着,听闻你回京,昨日又换了新的被褥、寝具,还特熏了你最喜欢的紫藤香,还有啊……”
“娘,”暮遥出言打断道,“能回府见到你们,已是足矣,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
“对,对,”秦氏展颜,“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暮遥离府时,幼弟暮斌才八岁,如今回府已过了一年,暮斌又长高不少,脸上稚气又褪去了几分,更显出几分少年英气。今日他从学堂散学归来,也是早早回府,面上虽装得漫不经心,实则内心也对暮遥十分想念。
“姐,这个给你。”暮斌拿出去年和暮遥争抢的棋谱,当时他仗着年纪小,耍赖装哭,抢得了这本棋谱孤本,暮遥离京后,他便将棋谱仔细收好,心中暗下决定,只要姐姐能回来,往后便再也不和她抢东西了。
暮遥被他逗笑,她犹记得当时暮斌抢这本棋谱时的泼皮样子,如今能大方到主动拱手相让,还真不容易。暮遥接过棋谱,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一会我们对弈一局,让姐看看你可有长进,输了可不许耍赖。”
暮斌:“好啊,我的棋艺如今可是学堂第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另一边,南安王府,晓莲和紫陌入府后先去拜见了王妃。而后便各司其职,心中感慨还是上京住得让人安心。
桐夕阁中,琦怀刚收到南夷暗哨传来的字条:父皇病重,恐生变,勿回南夷。琦怀将字条攥在手心,脑海中思绪紊乱,一颗心七上八下,在房中来回走着。
父皇病重,她自是想回南夷探望,但阿兄既传字条用了“勿回”二字,便定有他的道理。但她前几日已向大周皇后言不做明南安王侧妃一事,往后若再在南安王府住下去,恐怕不妥。思虑再三之后,琦怀又去了前厅寻求王妃帮助。
琦怀将皱成一团的字条拿给暮语看,心中记挂父皇,又担心阿兄交代之事没有办妥,脸色十分难看。
暮语接过字条,灵机一动,出言安慰道:“你且放心留在上京,王府住不成,我安排你去安远侯府住下可好?至于其他有关朝政之事,只能由王爷来做决断了。”
事不宜迟,隔日琦怀便顶着王妃云州旧友的名号,住到了安远侯府上。旁人不知琦怀的身份,只以为她真是暮语从云州远道而来的旧友,安远侯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特选了朝南的院子,以礼相待,照顾周全。
庆国公府,顾修然得了消息,仍是愁眉不展,满腹苦恼,先前在南安王府他不便登门拜访,如今琦怀住到了安远侯府上,想到先前庆国公府和安远侯府两家的婚事,似乎更不便了……
故而两人又是连着几日不曾见面,琦怀又在安远侯府的院子中掰起了花瓣:“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直到院子里的花都快被薅秃了,仍不见顾修然身影。
无奈,琦怀只得又跃上房顶,趁着夜色潜入了庆国公府后院,几番寻找下,终于找到了顾修然平日住的院子。
“顾修然。”琦怀语气中三分欣喜,三分期待,三分怒气,还有一分不知是什么的情绪。
正在屋内看书的顾修然看着从窗口直入的琦怀,吓了一跳。
“你为何不来找我?”琦怀质问道。
顾修然:“……”
真不知要从何说起。
见顾修然不应声,琦怀更气了:“你不是说让我容你些时日想办法吗,如今已过了那么久,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这边顾修然还未答话,因着琦怀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庆国公闻声而至,才刚走到院中,便听见顾修然房里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隔着窗纱还能看见顾修然与女子拉拉扯扯的身影。先前他和夫人多次试图给他说亲,几次都被顾修然拒绝,此时竟在房中私藏女子,也不知是何女子,庆国公一时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顿下脚步,驻足凝神细听。
“前几日我已入宫亲自向大周皇后禀明,我心有所属,不做南安王侧妃,你明明说会来找我,却言而无信。”琦怀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你究竟怎么想的,今天一次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