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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样的男人说话,掉价。
他不接话,而是起身走到他旁边,望着街头的方向,耳边传来警车隐约的警笛声,表情漠然。
之后的两分钟里,不管年轻男人说什么,陆藏就是不搭腔,他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警车到来。
“带走吧。”陆藏把男人往前一推,“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会带人回去做笔录,看紧他,别出事。”他对张武城说道。
张武城慎重地点了点头。
已经死了两个,这个不能再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藏:本宝宝不跟智商低又中二的人说话,哼!
☆、外伤
刚走到诊所门口的刘军山看到此情此景愣了一下。
他只知道是警察找他了解情况,不知道是开着警车直接停到他门口这么显眼啊!要是被街坊邻居知道了,以为他犯事了怎么办?
他犹豫了两秒钟,脚步顿了一下。
陆藏看见刘军山的身影,和张武城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把年轻男人押上警车,一群人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中。
“刘医生您好。”陆藏转过身看着刘军山,摘下口罩和绒线帽,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和两人刚才的通话记录证明递上前,“我是来跟你了解情况的,我姓陆。”
刘军山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还停留在警车离开的方向。
他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脖子:“陆先生,刚才这是?”
陆藏扯了扯嘴角:“同事执行任务而已,和我们没关系。”他侧过身指了指诊所大门,“我们是在诊所,还是......?”
刘军山回过神来,忙不迭走到门口蹲下身子打开卷帘门,“哗啦”一声巨响,卷帘门一冲到顶,抖落下一片雪花。
“不好意思,请进请进!”刘军山侧开身子,拍了拍头顶的雪,随手打开灯。
诊所里立刻通亮。
“去办公室吧。”刘军山走在前面,陆藏跟在他身后,将整个诊所的规模和设备尽收眼底。
和一般的诊所一样,刚进门左侧是三张书桌,墙上挂着值班医生护士的照片和名牌,右边是一拍椅子,旁边陪着挂水的不锈钢架。对面是透明玻璃的药方,拐弯过去就是病床区和一个打针的小房间,办公室是最里面的那间。
墙像是刚刷过,墙角的地砖有裂缝。
“这诊所时间很长了吧?”陆藏边走边问道。
“十几年了。”刘军山打开空调,转头回答,“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诊所对人流量的需求没有那么大,也习惯了。”
屋子里的空气还是有些阴冷,他搓搓手,看着这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人。他的手里还捏着他的证件,黑色的皮质和人民警察的凹陷字样让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指着办公室:“进来谈吧。”
刘军山打开上锁的橱子,从里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记录本,递给陆藏。
“这是我们诊所的流程,病人看病的时候做信息登记,身份证一般都要求出示,而且记录本也是五年换一次。”他解释道。
陆藏接过来,在折角的某一页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就算是有信息,也是一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还能记得?”他抬头问。
刘军山苦笑:“也算是幸运,我对这个女生印象特别深刻。”他歪头看向窗外,“那天也是下大雪,时间比现在还晚一点,大概是十一点多,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他探头过去,指了指那个名字:“就是她,张帆。”
陆藏看着那不是很工整的字迹微微蹙眉:“这是她写的?”
刘军山一愣,随即摇头否认:“不是的,这是护士替她登记的,她当时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还商量过是否为了保护她的隐私可以不登记,但后来还是决定按规矩来。”
“什么复杂情况?”陆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军山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他笑笑:“不好意思,有些东西我习惯记在本子上。”他走到衣架旁,从包里取出一个黑皮本子,翻开,“我这两天想到的都记在这上面了。”
他靠在椅背上,开始回忆起一年前那个大雪天的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每天晚上都是在八点左右离开诊所回家,可是那天下大雪,大概是从五点多开始,下的很大,我就在诊所里一直等雪停,结果没想到一等就到了十一点,后来实在是等不了了,我就准备冒雪回家,可谁知道还没出门,就看见这个女孩冒着雪走过来,动作不太利索,还差点被门口的台阶绊倒。”
“护士跑出去想把她扶进来,她还坚持要自己走。”
这倒是她的性格,陆藏想。
可是隐隐约约,心底又有一些不痛快。
“她的身上有好几处淤青,都是摔伤,额头也破了个两公分那么长的口子,被她用头发遮住,掀开的时候血都凝固成了一片;脸上脖子都有指印,膝盖摔破了,裙子下摆也碎了。”刘军山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的年轻人,他的脸色可怕到他几乎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
刘军山吞了口唾沫,继续回忆道:“其实最严重的是她的后背,有两条鞭痕......”
“鞭痕?”陆藏似乎有点不敢详细,猛地抬头看向他,周身散发的寒气比外面还要让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