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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重要。”米虎摆了摆手续上话音,“当时是哪年季后赛吧,我还在青训,决赛的时候我们战队也打HEA。两边的老队长都快退了,新人要接棒,那是万岁爷和Xiao哥最精彩的一次交锋,那场比赛真的是……HEA当时的队长玩的是法师,但是碰都碰不到万岁爷,我们老队长呢,勉勉强强能拖住Xiao,却也打得非常艰难。可能教练觉得这个局面难以突破,所以第二局就调整了战术,让法师到F2区抓人,对面法师必来帮忙,我们老队长就去针对HEA的法师,万岁爷就可以去限制Xiao。”
贾思特感慨:“那局比赛,我和当时队里的老战士全程像个隐形人,对面的猎人也像隐形人,F1区视野直接被观众抛弃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F2。”
那时候万燧刚刚出道,这场比赛也是宇文秋补过课但无从仔细了解的一场,因此宇文秋非常认真在听。
米虎说:“那场的胜负局,万岁爷玩的是犀火精灵。”
卓杰也说:“当时我还没入行,还在读书准备考大学,在寝室楼里偷偷摸摸看的比赛,比赛胜负揭晓的时候整个寝室楼都开始狂吼,宿管阿姨一层楼一层楼地跑上来抓人,都按捺不住兄弟们激动的欢呼声音,可想而知那场比赛有多瞩目了。”
“嗯啊,我当时专注于我无人在意的F1区嘛,是后来看的回放,”贾思特说,“万岁爷和Xiao的职业偏远程输出,但是那场都贴了脸,A上去才能有突破嘛,胆子得大,操作得细,不然一不留神俩脆皮的血条就出溜没了,把人家辅助的心态好一顿搞。”
米虎郑重说:“从此之后万岁爷就是令人敬佩的近战法伤流了,江湖尊称法爷。”
“那场我们虽然赢了嘛,但其实也很险,Xiao的输出很强啊。”贾思特提到,“当时的解说是个名嘴,基本是在以天才选手出道赛的基调来聊的,他特别激动地说,新一辈职业选手中最为胆大心细的两个人,非Eras和Xiao莫属。”
卓杰也点点头:“虽然后来万岁爷和Xiao都相继展露出了更多不同的特质,比如万岁爷神出鬼没三秒取人狗命啊……比如Xiao狂妄跨区把对手地盘当自个儿家啊……但所有人都会记得‘胆大心细’这个标签的,毕竟这四个字代表他们从前辈手里接过火炬,闯出了自己的时代嘛。”
宇文秋一怔。
万燧其实没想到这个由“燧忱”邪教CP引发的话题能走到这么正经的方向上来,也就稍微收敛了玩笑的心思,聊起当时的比赛:“决赛那场,我们失掉第一局,顶着HEA先下一城的压力拿到第二局,后来谁也不让谁,最后打满了五局,我们是到最后一秒钟,才敢确认自己赢了的。”
直到最后一秒才能确定自己赢了,因为不到最后一秒,每个瞬间都可能成为颠覆比赛结局的转机。
“拿到冠军回家,我们全队上下放了整整五天假,从教练到青训队员,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除了我们五个首发队员,”万燧笑了笑,“我们五个应该睡了两三天才缓过神来,太累了,真的很累。”
“从那之后,肖忱就经常找我组排,有点儿遇到对手了那意思吧,虽然是不同职业。当时论坛里就有很多这种帖子——你发给我的这种,说期待我和Xiao以后能在一个队伍,”万燧也没有过于谦虚,即使很多年过去也依旧保有当年的傲气和锋芒,顿了顿说,“期待以我们为代表的新一辈职业选手能够创造中国赛区的奇迹。”
宇文秋不由问:“那为什么……没考虑过?”
万燧莞尔一笑。
宇文秋耳朵一热,此地无银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问问。”
万燧宽慰地拍拍宇文秋后背,示意他明白,然后说:“因为做对手更好吧,做队友谁也不让谁,不合拍。Xiao是刺激成长型选手,对手强他就能更强,对手永远强他就也能永远强下去。”
万燧直言说:“如果都凑在一起,只有一支队伍强,能算什么奇迹?”
“就是啊,整个赛区就可着一两个人薅羊毛、就指望着一两个人挑大梁,那算什么出息?”贾思特摆摆手,都没忍住中二起来,“有竞争,那才有进步,有TB、有HEA、有未来会崛起的其他战队,炬火不熄、信仰不灭……这才是中国赛区的奇迹。”
宇文秋扭头看向万燧。
万燧穿着并不如何昂贵的T恤短裤,最近忙比赛头发也没剪得太勤,吃的是并无视觉味觉冲击的健康套餐,喝的是据说好像能补充一点维生素的果汁饮料。
随和得像个普通人。
但宇文秋看他仍旧像在看一个屹立神坛的传说。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调侃一笑:“虽然我这队长不太受人尊敬,但该操心的地方还是得尽心尽力,没办法,没点情怀和热血也做不了我们这行。”
贾思特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一顿晚饭就在“忆往昔”和“诉情怀”的奇怪走向中潦草地结束了,接下来家人们要整顿精神,去迎接不能潦草度过的明天。
凌晨下训的时候,万燧和宇文秋一起回到三楼。
万燧靠在宇文秋房间门口的墙上,抱着手臂,目光依旧是温和的,却又并不保留地看穿宇文秋所有自以为隐蔽的小小心思。
万燧伸手揉揉宇文秋的头发,温声说:“不用去想什么‘如果是我的话能不能像Xiao一样’,这个命题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