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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享大覃的俸禄,自当为大覃担忧。征战仙罗,不但因为是皇子皇孙,而是因为要守护百姓和疆土。”
“你很好。”容均道:“都挺好,只是谁更好一些而已。”
“年纪轻轻就能堪破心魔,以后你的日子会适意很多。”
“想好怎么对战仙罗的水.军了吗?”容均道:“我当年的法子投机取巧,可一不可再,他们不会上当了。”
“天下归心。”裕王道:“心在哪儿,谁就赢了。臣有十足的把握。”
“好,便交由你全权去办。”
仙罗人也是仗着大覃位居中原沃土,不擅水战,便派了水.军横在江面上,使得大覃士兵无法涉江,倘若要走陆路进攻,须得改道柔然,绕一圈下来,费时费力。然而老天似乎并没有眷顾仙罗,战事才开始,宫里的世子承昀就发起高烧。
张福如发了疯一样对肃王指控:“是延礽!”
“一定是延礽冲撞了我们世子。”
崔彤云不知如何应对以及怎么回事,但是铃铛直觉不对,赶忙劝说崔彤云,有没有办法可以让王子病一下?
“小病就行。”铃铛跪下来:“娘娘,危在旦夕。”
崔彤云心疼的看着延礽,点了点头。
铃铛拿来一盆冷水,毫不犹豫朝孩子浇了下去。
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又裹了一会儿,放在了通风口,延礽不舒服的放声大哭。
崔彤云把孩子抱进来,换了干净的衣裳搂在怀里,可是孩子还是啼哭不止,直到肃王抵达,就见到崔淑嫔一脸焦急的向他求助:“大王,大王,延礽好像出事了,他浑身滚烫,您摸摸。”
肃王蹲下来,伸手摸了孩子的头顶和脖子,确实热的不行。
崔彤云心疼的一直掉泪,她痛苦的样子不似作伪,肃王赶紧安排了医官来给孩子看病。
“为什么一夜之间两个孩子都出事了。”他自言自语。
消息传到张福如那里,她烦闷道:“关我什么事,我只关心我的承昀。”
随即一想:“等等,你说——延礽也古怪的病了?”
“是。”内人愁苦道:“王上不停的发脾气,但是医官们都说只是普通受寒。”
张福如心虚的吞了吞口水:“不可能,齐顺娘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死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不信邪。
但是承昀和延礽两个王子同时生病,且高烧不止,承昀是一直体弱多病,延礽却是自生下来,就比较健康的,此次忽然发作,朝臣们都说,尤其是去了善河的大臣心有余悸道:“主上,人在做天在看呐,此番只怕是报应到了王子们的身上。这是劫数,王上没有别的子嗣,万万不可出事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肃王头疼。
“或许请大巫做法试试?”有人提议。
“作法?有用吗?”
“星宿厅的大巫们应该可以一试。”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肃王疲惫道。
前线战事让他烦心,后院起火一样让他烦心。
他径直睡在了政殿,没有回后廷。
三日后,大巫说:“要救回两位王子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百人的性命祭奠。”
“百人?”肃王起身,“本王怎么可能让百人为他们殉葬。”
“可以的,大王。”
大巫是个瞎子,但对话时一直朝着肃王的方向,仿佛真的有神通,还敢直视肃王的眼睛:“现今就有百人危在旦夕,大王可以把他们奉献给河神,王子们的性命便可以保住了。”
肃王明白过来:“可那是阻挡大覃王军的百人死士。”
“大王也说了是死士,他们迟早都要死的。”
肃王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不。”他拒绝道:“本王不能这样做。”
“那么,王上是命中无子的命格,以后朝廷会在谁手里,就看几位大君的了。”
肃王像被人锤了一下脑门芯子,猛地想起光海......
他怎么忘了呢!
光海曾经出入过还是淑媛的张氏的阁楼。
他把头埋在双臂间——没错,如果他听了张氏的话,真的处置了延礽,那么他百年之后,下一位君主只会是承昀,张氏会毋庸置疑的当上大妃,光海呢?王大君?替他摄政吗?
好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啊!
肃王的目光看向虚空,自他宠信张氏以来,除了让西人党受到牵制之外,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无一例外,都是对他有害的。而今大覃雷霆震怒,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几个月以后,最多半年,仙罗便会一片焦土,他终结了仙罗王朝,是史上臭名昭著的末代君王。
肃王流下焦灼的眼泪,事情为何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内官从小服侍他,对很多事情做到心中有数,嘴上绝口不提,大内官难得开口,安抚中带着劝诱:“王上,那么多年来,星宿厅没有出过错,还记得当年星宿厅师承大覃的神官,神官说过,现在的宸贵妃娘娘是青鸾命格,大妃颇不以为然,唉,您看现在——!依奴才之蠢见,大巫是可以信任的。”
肃王无能狂怒,扫罗了一桌子的文案,揪住内官的衣领:“你也觉得寡人是无子之命?寡人就生不出儿子了?”
大内官叹气:“奴才并非此意,奴才的意思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不妨听大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