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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窗,墙和地都是水泥涂的,到处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连灯都很少开,他们似乎更喜欢点蜡烛,好像古装剧里关押犯人的牢狱。
她被又粗又重的铁链子捆住了右脚,只要哭叫大声了,就会被看守她的人辱骂。
没有光,吃不上饭,她缩在角落里吓得魂都丢了。
最让她绝望的,是那些人的头目。
那个男人,只要生气了,喝醉了,就会下到地下室,用鞭子抽她,蜡油烫她,骂些她听不懂的脏话。
“爸爸!妈妈!”
“你们在哪啊呜呜呜!”
“为什么不来找我...呜呜呜...”
胡桃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用。
她只要躲,跑,就会被他打得更狠。胡桃浑身嫩如蛋白的皮肤,没两天就被虐待得尽是血痕。
让她此生最不想回忆起的,是那次,男人醉醺醺的,而且比平常喝醉时的表现更加的奇怪。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变得畸形又猥琐,跌跌撞撞地去翻找他施.暴的那些工具,嘴里念叨着一些她都不想启齿的污秽言语。
胡桃背靠着墙角,随着退缩的动作,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她已经退不能再退。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小孩子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在劫难逃。
黑暗,绝望。
她从极度恐惧,逐渐到面临死亡的茫然麻木。
就在他走近自己的时候,胡桃泪眼朦胧中听见一道女声,打断了这一切。
“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小破孩有什么好玩的。”
“酒还没喝完,走,你想玩什么样的,我都陪你,这地方多冷,你也提得起兴致。”
砰!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胡桃再擦干眼泪,地下室已然空无一人。
虽然她逃过一劫,但是那阴影,永远地刻在心里,难以痊愈。
苏择搂着她,听完这一切,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色变得很差,问:“你说,撞到你的人,是绑架你的那个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但是,真的是巧合么?
他在心里掂量着。
“嗯,当时警察来救人,没有抓到他。”胡桃经过一番回忆,浑身已经没了力气,挂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桃子!”
这时候,姜与蓉推门而入,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吓得惊慌失措,“怎么会突然晕倒,把妈妈吓死了。”
胡公诚走在后面进来,和苏择对了下视线,他颔首示意。
“妈你怎么来了。”胡桃疲惫地眨眨眼,问。
胡公诚从苏择手里接过女儿,让胡桃靠在自己怀里,胡桃靠在爸爸怀里,瞬间被另一种厚重的安全感包裹,眉眼放松了很多,“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
“是我联系叔叔阿姨的。”他告诉胡桃。
苏择站起身,走到姜与蓉身边,小声说:“阿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姜与蓉看向苏择,有些疑惑。
病房外,两人站在走廊里。
隔着玻璃板,能看见胡公诚正给胡桃剥橘子,她跟父亲聊着天,脸色好了很多。
“刚刚桃子说,你们在路上遇见当初绑架她的那人了?”姜与蓉皱眉,眼神严肃又认真,褪去了平时在生活中温柔贤淑的气质,散发着令人不容置喙的气场。
“是,阿姨,当初绑架胡桃的人,是不是叫梁远统。”苏择直截了当地问她。
姜与蓉的眼神霎时间变了,她看向面前的苏择,“孩子,你怎么知道?!”
苏择眼神划过隐忍,下颌线绷了绷,顿了下,然后缓缓开口:“阿姨,您认不认识柳茹禾。”
她的表情震惊中带着疑惑,然后,眼见着面前的男孩子告诉了她一个从未试想过的答案。
“柳茹禾,是我的母亲。”
.......
四十分钟以后,得知全部苏择全部经历和当年所发生的的事情后,姜与蓉一时间竟很难消化这么多信息。
她深呼了一口气,扶着他的胳膊,深沉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苏择摇摇头,想起梁远统在胡桃心底留下的那些笼罩她半生的阴影,憎恨和愤怒几乎快要按捺不住,他忍着所有,看着她,说:“阿姨,您和叔叔最好找些借口,这些日子不要让胡桃离开你们的视线之内,保护好她的安全。”
他思考完备后,继续道:“我会联系警方,保护好你们一家人。”
一股不好的预感串上后背,姜与蓉问他:“孩子,有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千万别做傻事。”
“没事阿姨,我知道,我有分寸。”他露出往日里那副温柔和润的笑容,安慰着她:“胡桃在里面等您很久了,进去吧。”
“您和她说,我先回去了。”他留下这一句话后,转身独自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