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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放下手机,重约了代驾,将到达的终点选在了方局坠崖的位置附近。
一个小时后,叶栖带着挂着吊针沉睡的方仲辞离开了静宁市。
他再了解不过,与其让方仲辞清醒后急火攻心,不如把他带到离消息最近的地方,才能让他的情绪得到最大程度安抚。
次日,搜寻队传来消息,坠崖的车辆已经找到。
但车上仅有一人,已经身亡。
而方局和另一个同行的警察,暂无其他消息。
几日后,警方已经放弃搜寻,只有叶栖方仲辞和他们雇佣的人还在崖底锲而不舍。
但结果并不如人意,他们始终没能找到失踪的人,或者尸体。
到最后,他们找到一枚沾着血迹的素银尾戒和一些残碎的布料。
戒指是方仲辞母亲留下的遗物,方仲辞亲手在父亲被送去调查前放在他手心的。
方仲辞接过那枚尾戒,失声痛哭。
那天,方仲辞回到办公室,猛然想起一个被尘封已久的证物。
他打开自己一直锁死的柜子,可他翻箱倒柜,却根本找不到之前江恪从碎尸案案发现场带回的那块沾着父亲DNA的手帕。
手帕,消失了。
由于时间跨度太长,办公室人来人往,方仲辞根本无从查起是谁偷走了那块手帕,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那几天,在叶栖的陪同下,方仲辞回了一趟临业市。
昏沉的墓园里,方仲辞再次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那枚素银戒指,在风声的隐蔽下再次悄声问着:“妈,我还该信他吗?”
那风声穿过树叶,带起沙沙作响。
像是在应声,又像是在摇头。
他将眸光移到叶栖身上,忽然又释然了。
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真相如何,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他永远不再是一个人了。
·
半年后。
心理咨询室里,叶栖聚精会神的听着,医生清丽的声音却忽然停止。
叶栖疑惑的抬眼望去:“怎么了?”
“你每次都会反复询问我治疗过程,其实你知道的,方师兄的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以他的意志力,只消再几个月,就能彻底走出来。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状态?以我在方师兄嘴里听到的来看,你这半年为了不让他加班,无所不用其极。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就单说这种偏执……”
叶栖轻笑着移开手上挡住一片阳光的杯子,让初春的暖意洒在桌面上:“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
医生不再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协议,推到叶栖面前:“下一次就是下一疗程了,让方师兄再重新确认一下你获取他全部治疗信息的权限吧。”
叶栖将协议推了回去:“你还是问他,他要是不肯签字,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问什么。他想让我知道,我就多了解他一点,他若是不想我知道,我也永远尊重他的选择。”
医生悻悻的收回协议,放回抽屉里:“春天又来了,可惜本单身狗还是一样被虐。”
叶栖笑笑,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玩手机的方仲辞抬起头:“今天还是挺快的,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叶栖似有惊讶道:“原来每次都要等很久吗?”
“嚯,你才知道?”
方仲辞把手机一收,拢拢叶栖颈间的围巾,替他将料峭春寒抵御在外。
他语气夸张:“怎么说呢,感觉我自己都没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等你等到快发芽了。”
“错觉,”叶栖眨眨眼,“一定是错觉。”
方仲辞轻哼一声:“今天想吃什么?”
“嗯……”叶栖想了想,“土豆牛肉吧。”
“我来做。”叶栖笑然。
情人节快乐鸭~
第177章 元宵节番外
早春的阳光洒在餐桌上,落在一碗元宵上。
方仲辞把碗里的瓷质汤勺递给叶栖,眼神比量:“尝尝,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好歹也是我亲手煮的。”
叶栖呆滞的接过勺子,落在碗边,回荡出一声清脆。
看着叶栖的模样,方仲辞干脆用勺子舀出一枚元宵,放在嘴边小心的吹着。
温度差不多了,他才把勺子递到叶栖嘴边:“赏个脸呗。”
看着叶栖把元宵嚼碎吞下去,方仲辞才颇有仪式感的捧上叶栖的脸颊:“每年一颗元宵,许愿我们时刻都能团圆。”
见叶栖还不说话,方仲辞有点不安,他用指尖摩挲过叶栖的脸颊,透出的气音显得小心翼翼:“怎么了?”
猝不及防的,一滴温热落在他手背。
方仲辞有点哭笑不得:“我不就是买了套房子,至于感动成这样?你要是喜欢,明天再去买两套就是了。”
“不一样,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只拥有我们两人回忆的,家。”
叶栖细碎的声音融在时钟的滴答里,顺着耳畔流淌进方仲辞心房的缝隙中。
方仲辞的指尖插进叶栖鬓角间的发丝中,会心一笑。
他名下的房子不少,但他仍坚持赶着春节假期的空档,跑遍各大楼盘,找到这处心仪的位置。
而今天,正是他们乔迁的第一天,恰巧也是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