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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罪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一颗心凉到了极点。
“放开她,让她撞!”他正想说什么,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过来。
“娘。”沈从容看着大步走进来的沈见月,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
沈见月安抚地看了沈从容一眼,然后走到了陆夫人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你撞啊,我陪你一起撞,你不用威胁我的女儿,我陪你一起死!”
“娘!”沈从容不想把沈见月牵扯进来,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服。
沈见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想起她受过的那些委屈,眼泪又要流下来。
陆夫人一脸恼火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女人:“你是谁?”
沈见月泛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我是从容的娘亲,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陆夫人下意识地问道。
沈见月懒得和她解释,眼睛怨毒地看着她:“你这么欺负我的女儿,我怎么甘心死,爬也要从地狱爬回来。”
陆夫人被她说得有些心慌,她后退了一步,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沈见月快要抑制不住心里的恨意,她崩溃地责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的女儿,你也是女人,你没有女儿吗,怎么能这么狠心?”
“以前就对她不好,如今竟还要来抢她的孩子,你还是人吗你?”沈见月咬牙看着她:“你再敢伤害我的女儿,我就跟你拼了!”
“你不是要撞墙吗,我陪你一起啊!”
一要来真格的,陆夫人就心虚了,她一脸憎恶地说道:“谁要和你这个疯女人一起死?”
“你们母女还真是一个样,都没什么规矩。”
“疯女人?没规矩?”沈见月嗤笑了一声,“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疯女人!”
她说着就冲到陆夫人身边,用力地拽着她的头发,陆夫人一下子疼得叫了起来。
她哪经过这个场面,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下意识地和沈见月推搡起来。
彩芬惊慌失措地想要拉开沈见月,被沈从容推到了一边。
沈从容和陆夫人纠缠在一起,乱作了一团。
沈罪连忙上前一手拉住一个,冷静地分开了两人,她们的头发凌乱,脖子和脸上都有红肿,但相比之下,还是陆夫人伤得更重。
她明显也很不甘心,被沈罪拉着打不到沈见月,她就将矛头对准了沈罪。
她对着他拳打脚踢,侧脸被用力地打了一个巴掌,尖锐的指甲甚至划破了他的下巴。
沈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生生地受着她的打骂。
沈见月看不下去:“你想打咱俩接着打,你打他干什么?”
陆夫人嘲讽地看着她:“他自己愿意让我打,管你什么事?”
沈见月白了她一眼,然后拽着沈罪向后退了一步,责备道:“傻啊你,干嘛不躲开她?”
沈罪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沈从容,发现她也正看着他,神情晦涩,眼里的情绪看不分明。
陆夫人的视线一一扫过三人,语气森冷地说道:“看来还是我对你们太客气了,才让你们一个个这么不识好歹,等我家老爷来了,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整治你们!”
“你们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
她放完了狠话,就在彩荷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向门口走去。
沈从容没有理会她的叫骂,轻柔地为沈见月整理着头发。
可就在陆夫人经过沈罪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陆夫人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厌恶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娘,够了,到此为止吧。”沈罪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了众人头顶。
其中最震惊的当然是陆夫人,她睁大了眼,错愕地说道:“你喊我什么?”
沈罪平静地看着她:“娘,我是陆廷理。”
陆夫人向后退了两步,丝毫不相信他的话,怀疑地问道:“你们又有什么阴谋?”
“久未归家,不知母亲尚安康否?孩儿离家已有数月,至今一切安好,母亲无需挂念......”沈罪清晰地念出一段话,是他在外学武时写的第一封家书,他知道陆夫人将它保存得很好,还时不时地会拿出来看。
陆夫人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
可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大半,那封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除了他们母子已经没有人会记得了。
更关键的是,她如今再看沈罪,竟觉得他的神态与陆廷理确实有些相似。
她又想起陆永同欲言又止的话,想着他怎么都不肯她来这里带走廷理的孩子,原来竟是因为这样吗?
她的眼里不自觉地流着泪,怔怔地看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罪说道:“我一时解释不清楚,但我的确是陆廷理。”
他又讲了一件只有他们母子才知道的事,还没讲完,陆夫人就打断了他。
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神情恍惚地走到他的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边流着泪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痛哭着骂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与我相认?为什么不回家?你这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