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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小道,穿越租界和华界。
“那你认识陈二少爷陈庆书吗?”
“认识,我家就在法租界与华界交界的边缘,早上出门都会经过他家门口。有时,也会拉他去米铺。”
“昨天早上是你拉的陈二少吗?”
“昨天我可没有拉陈二少。”
“哦……欸,伙计,帮我打听一个消息怎么样?”
“先生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这要拉客呢,哪能给你打听事情啊。”
“这事情很简单,我想知道,昨天早上拉陈二少的伙计是谁,陈二少又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上海滩,有这么一群人。这些人,每天走街串巷,消息比谁都灵通。如果有一天,他们联手起来互换消息,那么,整个上海滩的一切将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只不过,这群人每天为生活奔忙,可没有心思去玩那些危险的游戏。
“先生还是找别人吧,我这一整天的,就靠着这辆车和这双脚吃饭呢。”
“你不必刻意去打听,只要遇见另外一个伙计时,随口问一声是谁拉的陈二少,又是在什么时间拉的便成。”
“这……”
“只要你有消息,我给你两块大洋。”
顾远并不强求对方,他相信,车夫会答应的。因为,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耽误他拉客。并且,只要打听到消息,还能得到两块大洋,这比他拉一天的客赚得还多。
“好。”
“傍晚时分,你要有消息,便到中央巡捕房来,让人上楼叫我。”
“好咧。”
事情定了下来。
三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地到达霞飞路的“陈氏米铺”。付了钱后,顾远三人进门。这偌大的米铺里,有一个管事和两个伙计。伙计上前:“三位要买什么米?”
顾远抬手:“我找你们管事的。”
伙计识趣地退下,顾远走到柜台前。管事笑问:“不知道三位找我何事?”
顾远开口:“我想问问,昨天早上,陈二少什么时候到的店里,他又做了什么?”
管事疑问:“你是?”
顾远道明来意:“我是中央捕房的探长,陈家出了点事,所以过来调查一下。”
管事点点头:“原来如此。昨天早上,二少差不多五点时到的店里。二少爷先查了一下这个月的账务,然后再查店中的存粮,到了中午,他去了福煦路米铺。”
“那你记得他身上穿着什么衣服吗?”
“灰色长袍。”
“陈二少手上有伤口,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昨天陈少爷和贾旺德谈秋收粮食进货的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他们应该是在福煦路米铺谈的。”
问完,顾远三人离开,往福煦路米铺去。路上,经过一瓷器店,顾远让黄包车停下。车素薇与康一臣跟着停下,进入瓷器店。康一臣问:“远哥,在看什么呢?”
顾远抱起一个瓷瓶问:“老板,这瓶子多少钱?”
老板笑眯眯地答道:“客人,这瓶子是一对的,不单卖。”
“那一对多少钱?”
“两块大洋。”
付了钱,让康一臣抱上另一个花瓶出门,而后三人徒步朝福煦路米铺去。
无缘无故买花瓶,车素薇猜,顾远别有用意。
到了福煦路米铺,问起陈二少的事情,店里的管事说陈二少昨天穿的灰色长袍,与贾旺德在店里谈秋收入粮的生意。晚上请贾老板吃饭后喝得有点醉,便留在福煦路米铺过夜。
“管事去过陈家吗?”
“去过。”
“可进过陈老爷房间?”
“去过一次。”
“你可记得,陈老爷房中有几个花瓶?”
“我记得有两个。成双成对的,瓶身上是喜鹊。”
“那管事可知贾旺德家在何处?”
“在霞飞路第三段路。”
顾远接着向管事问了账务上的问题。管事不敢多说,但还是被顾远套出话来了。管事说,昨天,大少又来米铺拿了一笔钱。因此,账本上少算了一笔钱。而那笔钱,本是留着进货用的。这让陈二少差点付不起给贾旺德的订金。
问完,三人出店,顾远差康一臣找贾旺德,而他和车素薇抱着花瓶打道回捕房。到了捕房探长室,车素薇把花瓶放在桌上,说:“说吧,这瓶子是不是和陈老爷被杀有关?”
顾远一笑:“是的。”
而后,他将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砸,“哐啷”一声,花瓶被砸碎。顾远弯腰捡起一块碎片说:“你我一直查不出陈老爷身上的那四道致命伤口是何种利器所伤,是因为,那四道伤口并不是刀器所伤的。”
车素薇接过他手中的瓷片:“是碎瓷片。”看看瓷片的厚度,和陈老爷的伤口非常接近。
“是的,陈老爷房中架台上,左边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