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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通讯器放到床边,我回过身去推他,在他略受打击的目光中略微板正了脸色,“腻歪够了?你就不忙?”
目光微微瞟向一边,谢冬荣漫不经心一笑,“当然不忙,现在我什么职位都没有,一穷二白,刚好有时间筹备我们的婚礼,怎么?你还不高兴?”
我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见我面色稍霁,他便又贴过来,问我:“那要是母亲没有出事,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为什么我是嫁?”我搞不懂他的定义。
“不是嫁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娶我?”谢冬荣垂眸盯着我,“不过也差不多,反正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我只是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他鲜少有这么执著的时候。
“要我说实话吗?”略微挣开他的臂膀,坐到床沿,老实说我现在心情不错,但是他的这个问题……
“那你还是别说了。”谢冬荣扑了上来,嘴里哼哼唧唧的,明显很是不服气,“你就是嘴上不承认。”
“那我问你,”掰开他的脑袋,我微微眯起眼,“要是你的身体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你还会想要跟我结婚吗?”
谢冬荣原本在床上轻微扭动,听见我这话,直接凝滞了。
他抬起头来,在他碧蓝的眼眸中,我望见了受伤,以及少许的失望,“你怎么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
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约摸是现下气氛的确良好,他也没有真正动怒,只是猛地扑过来,将我狠狠按倒在床上,“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如果我想,我也可以不那么需要你。发情期可以打针,再犯病甚至可以再做电击治疗……只要我想,总会有办法。”
“但是我不愿意啊。”谢冬荣的嘴唇停留在我耳边,轻轻咬住我的耳廓,“你离开的那三年,我知道与你断开联系是什么感觉了,曾经我那么向往,最终却发现那并不怎么样,没有与你相连的日子,我感觉我在这世上漂泊无依,没有归宿,最终,我反而宁愿我们的身体相互关联。”
“因为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想你的。”
“你也想着我,对吗?”
“我本可以选择自由,但我为自己套上了枷锁。”谢冬荣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我面颊的轮廓,他的眼眸宛若深不见底的大海,无边无际,令人沉溺。
“你愿意吗?阿树?”轻轻将手指合入我的指缝,他侧过身子,看着我,“这些关联,我和你。”
我想我是不用回答的,因为他知道答案。
如果他这样选择,我会陪伴他。
他的意愿,便是我的意愿。
或许,他一直住在我的身体里,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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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寄出了邀请函,安景桐也未能来参加。
寄到他那儿的当天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我听见他的哭腔以及他的祝福。
他说,他很想参加树哥哥的婚礼,但是他不能到,他害怕有人会通过他找到安博彦。
他还说,很高兴,阿树终于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了,他很羡慕。
“挺好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得到过阿树的爱,这就足够啦。”
“我不能来,树哥不要怪我嗷。”
的确,他是没必要来的。
不过一个形式而已。
婚礼当天,陶文雁等人盛装出席,他们或许本以为会看见前所未有的大排场,并且已经摆好了社交的姿态,但显然,眼下的境况令他们失望了。
陶文雁以为这是谢冬荣的主意,略微表现出的不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什么:“就算纳明并不乐观,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如今的他已经差不多拿到了陶家大部分产业的继承权,的确,或许在他看来,纳明已然落魄,已不再辉煌,就算日后再次兴起,也不过是因为沾了他的光罢了。
皇后也差不多是这个态度。
她走到公主身边,说什么:“曾经的那些小事既往不咎,只要合作得当,纳明的重建我也是会不遗余力的。”说完,她还向公主伸出了手,表示握手言和。
将军仍在外地没有归来,这是我与公主还有谢冬荣事先商量好的——暂且不通知他,因为实际上这是没有必要的。
虽然礼节与设施都未曾懈怠,但我想,来到这场婚宴的所有人都会认为——啊,原来纳明已经落魄至此了呀。
裘星文是为数不多实心实意祝福的人。
他带来了贵重的礼物,还有他们家乡的特产,公主对那些都城买不到的小玩意表现出了十分的兴趣,握住裘星文的手便聊了起来,裘星文显然十分紧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老妈也只是微微笑着,她问我:“你跟冬荣和好了吗?我原先以为你是不愿意的。”
我说:“都过去了。”
她抬眸,看着这栋小洋楼,笑着说:“居然是冬荣选的,难以想象呢,不过也挺好的,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呀。”
我感到有些无奈,听这语气,居然连老妈也将纳明放到了需要资助的地位了吗?真不知道陶文雁那家伙是怎么给她洗的脑,我本以为她足够了解的……
不过,既如此,效果也就达到了吧。
陶新光没有来。
这我倒是并不奇怪,先前他或许还以为自己能够跟谢冬荣结婚,如今……恐怕也是觉得尴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