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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后每天能多吃点甜食,他的心情终于明媚起来。
在美味可口的甜食面前,似乎什么问题都暂时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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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岐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看着铜镜里自己明显的黑眼圈,眼神极为幽怨。
暴君那个丧心病狂的,又给他讲起了恐怖的睡前故事!
他怀疑暴君让他过来“吹枕头风”,大概是换另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折磨他,以达到娱乐自己、逗趣的目的。
“楚公子,您醒了?”太监总管赵总管满脸堆笑地问候。
“嗯。”楚凤岐点了点头。
他有些疑惑赵总管怎么在寝殿这里,而不是跟着景御。但也没细想去深究。
一边洗漱,他随口问了一句:“陛下去上早朝了?”
“是啊,陛下小半个时辰前去上早朝了。临走前还让奴才们不要打扰到您,让楚公子您多睡会。”
赵总管今天对楚凤岐的态度尤其殷勤。
昨天傍晚景御问起他楚公子在做什么时,他说不清楚,而且知道楚公子把自己关在殿里一段时间后并没有主动报告给陛下听,这不够重视的态度让景御已然有些不悦。
他自知失职,因此今天特意来“讨好”。
他刚才说的话确实也不假,景御确实让他不要让人惊扰楚凤岐。
赵总管当时就在感慨景御的用心良苦。就没见过哪个皇帝让人在自己寝殿彻夜留宿,还不让那人早起更衣服侍,甚至皇帝还反过来叮嘱让人多睡会。
这样的恩宠可谓极其少见了。
赵总管看在眼里,对楚凤岐也就更为上心。
而楚凤岐也明显感觉到了,今天赵总管对他比平日更为用心的殷勤讨好。
他暗暗思考了一下,觉得大概是因为他作为“祸国妖妃”的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泛的原因,让赵总管这个跟着景御的大总管都快信以为真了。
“楚公子,陛下还说了,让您如果饿了就先吃早饭,如果还不饿就等陛下回来再一起吃些。”
“陛下没吃早饭就去上朝了?”
“陛下只稍微吃了点东应付,想来是想和楚公子您一起吃早饭。”
“哦。”楚凤岐微一点头。
他倒不觉得如赵总管所说的那样是想和他一起吃早饭。因为早朝上得很早,在早朝前吃早饭时间有些匆促了些,因此早朝完再吃早饭也不是问题,能有足够的时间享受不说,时间上也不算晚。
“楚公子您是不知道,陛下跟您一块吃饭时,能比平时多吃半碗饭,就连用餐时间也规律了起来。以前陛下忙起来时可是饭都顾不及吃,或者只是随便吃点应付。”
“……是吗?”
“那是当然。而且有楚公子您在,陛下连早朝的效率都提高了,没多久就上完了早朝。”
赵总管似乎是铁了心的在楚凤岐面前说景御的好话。
“看着楚公子您啊,陛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以往这个时候,临近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国公府的忌日时,陛下都是沉着脸的。可现在过两天就是小年了,陛下的心情也还不错——可见这是楚公子您的功劳啊。”
楚凤岐淡淡一笑:“赵总管您这可是太抬举我了,陛下的心情如何是我能影响的?”
“哎,楚公子您别不信。陛下对楚公子您的看重,我们这些外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往大的说,陛下为您空置后宫,不顾朝臣反对。往小了说,陛下对您送的小金鱼和小泥人这些小物件都是爱屋及乌,把这些都搁在御书房的龙案上,即使日理万机还亲自养小金鱼,时不时把玩小泥人。”
“奴才在这宫中多年,见过最受恩宠的也就是楚公子您了。陛下对您可谓事事上心,时时关注,处处为您着想,都不舍得让楚公子您受一点委屈,比常人对着自己的妻子还要尊重爱护几分。”
“其他的诸如抽空陪您出宫这些事就不多说了,就说昨儿个傍晚吧。”赵总管说了好一串,终于顺势提起了他想要说的内容。
“陛下问起楚公子您在做什么,奴才说不清楚,说您把自己给关寝殿里了。陛下听着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一来可能是觉得奴才对楚公子您这态度不够重视,二来大概也是关心您。于是当即就放下手中的奏折去楚公子您的寝殿找您了。”
赵总管笑了笑:“奴才今儿个多嘴说这么些是逾越了,陛下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怪奴才的。可奴才见陛下如此真心、如此苦心,到底忍不住多说两句。还望楚公子您莫要见怪。”
“哪里?”楚凤岐极淡地一笑,“赵总管这也是好意。我还要多谢赵总管好心相告。”
“楚公子不嫌奴才多事就好。”
“赵总管客气了。”
等周边无人时,楚凤岐脸上的淡笑一下子消失了。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心情更为烦乱了。
这些天,要说他是完全半点感受不到景御对他的特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就算在感情上再愚钝,也能看出一两分。
但他却是因为不敢相信或是不愿相信,由着自个自欺欺人,不去想,不去问,不想看明白。
然而现在这一点被人当面揭穿了。
而且真相比他自以为看出来的还要沉重。
错误的、由谎言而来的缘起,敌对的、迟早会被揭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