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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岐觑着景御黑沉的脸色, 忽然觉得景御这话阴阳怪气的, 好像隐隐含着酸溜溜的……醋味?
他求生欲很强地解释道:“那不是想到祝小侯爷跟陛下是亲表兄弟, 陛下也跟祝小侯爷关系不错吗?”
“我这可都是为了陛下你啊。要是祝小侯爷不是陛下亲近的人, 我也不会想着要帮陛下看顾一下祝小侯爷了。”
“而且, 我就是在醉红楼门口前看了看,根本就没进醉红楼,跟陛下你说的到醉红楼的事根本性质不一样。”
“你还想进醉红楼看看?”
楚凤岐:“……”
“没……我真没想。”楚凤岐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被景御这“胡搅蛮缠”弄得满头黑线。
他算是看明白了,景御这根本就是吃醋了。还是吃的莫名其妙的飞醋。
他像是那种背后偷吃的人吗?
景御这强行吃醋的样子——因为误会他去醉红楼而吃醋就算了, 连祝之鹤的醋都吃,简直幼稚得不行。
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至于接下来的事——陛下, 我也委屈得很啊。”楚凤岐道,“我就是在旁边看了会热闹, 结果祝小侯爷说了句‘你怎么在这里’后,那孙耀威也不知是不是瞎了眼, 就把我看成是……是……祝小侯爷的……的……”
眼角余光注意到景御难看的脸色,他到底没把“相好”那两个字说出来。
“陛下, 这真不能怪我啊!”楚凤岐一边喊冤,还不忘给危险的镇安侯府上眼药,“都是那姓孙的眼瘸还目无王法……”
景御冷笑一声, 直接打断他的话:“那姓孙的,孤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按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祝之鹤说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后,那孙耀威才会错认的?”
楚凤岐:“……也……也不算是吧。罪魁祸首其实还是姓孙的……”
祝小侯爷,抱歉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同情地在心里默默地给祝之鹤点了一排蜡。
景御火力太足,他也差点要招架不住了。
而且,他深深觉得,如果他现在给祝之鹤求情的话,祝之鹤可能会更惨。
“下次不要再胡乱跑了。”景御道,“这次就先放过你。”
楚凤岐听到景御这句话,正要松口气,就又听景御道:
“不过也要给你点小教训——你之后还是继续禁足吧。”
“嗯……嗯?!”
不要啊!他才刚刚解禁!上午才解的禁足,出了一趟宫,怎么回来后又被禁足了?
“在孤有空之前,你都不能出宫了。”
楚凤岐:“……”
这意思是所谓的“禁足”,只是暂时不能出宫,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连寝殿都不能出?
好像……好像也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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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御是过了好一段时间,眼看大长公主快要忍不住火气了,才不急不缓地去见了赶进宫求情的大长公主。
在这之前,景御还派了人把祝之鹤的亲娘长公主也给宣进宫了。
楚凤岐当时听到景御让人把祝之鹤的亲娘长公主宣进宫,也不得不在心里暗赞一声这步棋走得好。
一来,祝之鹤是当事人之一,祝之鹤的亲娘长公主参与进来,也是合情合理。二来嘛,长公主的剽悍也是京城出了名的——当然,长公主还是讲道理、不仗势欺人的。
剽悍的长公主对上霸道的大长公主,可谓你来我往、棋逢敌手。
大长公主虽然占了长辈的身份,可长公主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长公主还是出了名的护崽。镇安侯府的孙耀威敢随意扣押她儿子祝之鹤的朋友,话里话外不把她儿子祝之鹤放在眼里,是当她这个长公主是摆设的吗?
有长公主打头阵,景御对上大长公主就轻松多了,大多数时候都只需要在旁边看戏。
而且大长公主的长辈身份在景御这里根本不管用。尊称一声姑祖母?景御可没这么“尊老”。
用景御怼大长公主的话来说,他连先皇都敢动手,你一个姑祖母算什么?
景御那句话当场把大长公主给吓了个半死——因为很多人看来,景御就是弑父杀兄、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
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大长公主败了。大长公主最溺爱小孙子孙耀威并没有如大长公主所想的那样从天牢被放出来。
甚至之后还会转交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司会审。
景御让人把这些年来孙耀威犯的大大小小的罪状都一一调查了出来,罪名累累,铁证如山,数罪并罚,根本就翻不了案的那种。
先不提之后孙耀威怎么个悲惨死法,又会怎么连累镇安侯府,由孙耀威这里顺藤摸瓜挖出一堆镇安侯府的罪状。
让楚凤岐惊讶的是,之前他见到的那个被孙耀威扣押的人,祝之鹤的朋友——他听景御说起才知道这人叫温其书,已经过了科考礼部试,在之后元宵节左右举行的殿试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会是状元的最佳之选。
而且,这个温其书还是金陵最有名的世家大族——也是江南一带最富最有权势的、比起镇安侯府也丝毫不差的温家最受器重的后辈,不愿遵从家里人的意愿和安排,隐瞒了身份背景孤身一人到京城来参加科举的。
所以孙耀威这是有多不长眼,才一下子惹上这么多不好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