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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请命前去。”一个长得不太起眼的护卫开口了,“属下鲜少出王府,认识属下的人几乎没有,属下去做这件事无疑是最好的。”
他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沈牧亭对这个护卫有印象,他跟月烛溟洞房花烛那晚,不就是这人大半夜窥他,然后被他一颗桂圆打昏了在新房外冻了一晚上还没死的那个么。
“我记得你轻功不错。”沈牧亭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语气也是赞叹的,那护卫立即红了耳根,显然想到了奉命偷窥结果被一颗桂圆解决了,还被冻了一晚上没死的事。
月烛溟对他没什么印象,毕竟他除了对抚琴跟仇轩信任,其他人几乎近不了他的身,闻言道:“那好,你去!”
林绯钰撕下袍摆沾了一点江瑾的血写了一封血书,“你去这个地方,找一个名叫方萋萋的女子,她医术不错,也有几分功夫底子。”
江瑾闻言却笑了,“林公子,京都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的相好啊!”
“江老板现在都还能开玩笑,想来短时间内死不了。”说完他转头看向那名叫酒锄的护卫,“记得告诉方姑娘,让她好好打扮一番才来。”
酒锄:……
他也没敢耽搁,几人约好碰头的地点,酒锄这才拿着那血书离开。
沈牧亭看着不能动弹的江瑾,晏十风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招来林绯钰,沈牧亭则扶着月烛溟,伏琴在前面带路,一路往一个窄小的巷子行去。
月烛溟抿着唇,看着扶着他的沈牧亭的侧脸,不得不说沈牧亭对江瑾这么好他心中是有些醋意的,可他也知道沈牧亭为什么会对江瑾心生愧疚,欺在他耳边道:“阿亭,你的血莫要随意给人,”他顿了一下道:“就算是江瑾也不行。”
江瑾并非什么善人,虽然不知道江瑾为什么会帮他们,但是,从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江瑾并不能被月烛溟完全信任。
沈牧亭听出了月烛溟的话中之意,他道:“至少他帮了我们。”
月烛溟叹气,“这便是你的处世之道吗?”帮了你一次,你就还他一次,不论敌友?
“王爷言重了。”沈牧亭看向江瑾,“你也知道,江瑾不能死。”
两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彼此能听见,沈牧亭更是目不斜视,表面看就像是月烛溟虚弱地靠在沈牧亭肩上的一样。
他们顺着这条废弃小巷一直走到头,后又绕过几个弯,顿在一个稍显破旧的房屋前。
“公子,怕是得委屈你们一下了!”伏琴不知道沈牧亭能不能习惯住这种地方,林绯钰跟晏十风还有林渊倒是无所谓,主要沈牧亭给他们的感觉大多是娇生惯养又懒散,活像过够了好日子的做派。
沈牧亭略微失笑,他是懒散享受安逸,不过那也是真的不想过那种逃亡的日子,现在么……
沈牧亭看向月烛溟,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
伏琴扣响了门环,一个老者立即开了门。
林绯钰一见其人就瞪大了眼,惊呼了一声:“师父?!”
“师个屁的父,还不滚进来。”静谧两鬓斑白,看着林绯钰这模样就来气,又见旁边的林渊,将人迎了进去,“林兄,好久不见。”
林渊全程一直沉默着,见此也不觉诧异,道:“是啊,快十年了!”
众人进了门,这里面跟外面的破败不相上下,那墙看着就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塌下来似的。
林绯钰把江瑾安置在屋内便出来了,晏十风负责照顾江瑾,他看着静谧,“师父,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都没通知我?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接风洗尘?”静谧不屑地睨了他一眼,“接我进大牢洗尘么?”一番话把林绯钰说得摸鼻子,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给他师父接风洗尘,静谧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房门一关,这才转头看向林渊,“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求与我。”
“现在盛宣是什么样你也看见了。”林渊叹了口气,一个月前他便已经书信一封请来了静谧,静谧跟他有过命之交,也不是朝中人,就算在江湖上也甚少有人知其长相,他嘱咐了静谧静观其变,也早已将沈牧亭、月烛溟、仇轩、伏琴的画像送来于他,表示看到这几个人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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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挂尸示众
静谧叹了口气, “我真看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在静谧看来,朝中不想呆, 辞官就好了, 为什么非得守着这盛宣。
林渊闻言只是失笑, 他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盏,“喝茶吧!”
静谧不懂他的坚持, 他为官, 眼睁睁地看着朝中就这么落败下去却无能为力, 他于自己是有愧的。
林渊这辈子, 最大的愿景, 就是看一个太平盛世,他看惯了方棣通跟沈蚩的尔虞我诈,也看到了月凛天身为皇帝的小心翼翼, 也看到了月烛溟的身不由己……
他看了太多太多,可之前一切的平静, 都在皇上对战王的步步紧逼中溃散,现在更是将朝中搅得全无宁日。
离天下大乱还远吗?
天下乱了, 苦的是谁?
是百姓!
林渊一直想不通,月凛天究竟有什么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身为帝王,却亲自勾结外敌, 他将盛宣置于何地?又将天下黎民百姓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