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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默念,就从这一块玉佩开始吧,但是她无论如何做不到大度到将这块玉佩一起送给贺子谦,一想到玉佩会戴在别的女孩的脖子上,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似梦似醒的到了第二天清晨,在朱珠几番催促下,她匆匆洗漱后,随便套了件灰扑扑的外套就下了楼,脑袋懵懵的,闷头走路,却突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原来是撞到人了,她没有抬头,自顾自的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
说完就往旁边走,却被挡住了去路,她一惊之下,抬头一看,贺子谦正站在她面前,她脑袋完全停滞,掉头就走。
贺子谦用疲惫的嗓音温柔道:“英英,我想抱抱你。”
这样柔弱低落的贺子谦是她从未见过的,倏地一下,她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长久以来的盔甲立即碎成粉末。
文秀英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钉在当场,动弹不得,朱珠风一样的从楼上冲下来,大喊道:“英英,我找到铅笔刀了,咱们快走。”
文秀英低着头不迈步,朱珠才看清贺子谦正站在外面,她想起昨天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立即冲出去怒道:“你还有没有点担当,男子汉大丈夫,干脆一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不是瞎了,一个两个的都被你迷得晕晕乎乎的,到头来,只有英英跟着倒霉,哼......”
“这样的话说一次我就记住了,你去上课吧,我跟英英有话说。”贺子谦脸色阴沉起来,冰冷的吓人,朱珠也被他的表情给镇住,突然息了声。
朱珠跑回去拽一拽文秀英的袖子,低声道:“怎么办?你还要理他吗?”
文秀英心如乱麻,不知该作何想法,突然被一阵大力拽出了楼门,手背紧紧的攥住,却不说话,大步的朝校园中路走去,正是上早课的时候,路上人来人往,都悄悄的看着这一幕,小声议论着。
走到校园公告栏的玻璃旁,贺子谦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文秀英的手,朱珠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而来,正好随着文秀英的目光看到了新鲜出炉的两则公告。
贺子谦见她面色缓和下来,不再急着推开自己,才小心解释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全是她自个编的,你以后也不会再看到她了,也没人敢再笑话你,你好好上课,别胡思乱想。”
三三两两靠过来看公告栏的学生都被这两则公告给吓得噤了声,远远的走开了,再没人敢议论什么,退学,处分,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经得起的,更何况以前的都是谣言。
等文秀英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无故听信流言,误会了他,还送了他那块令人尴尬的玉佩时,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忽然也松快了许多,正想跟他解释几句,却发现自己手里空落落的,不知何时,他已经走掉了。
这回,他一定很气吧,文秀英边走边想,不过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还有那块玉佩,她得要回来,这是她失去理智的唯一证据。
眼看着上课时间要到了,她只好先跟朱珠去抢座位,跟她有过过节的张嫣今天还主动跟她打招呼,仿佛一夜未见,同学们对她都和气了许多。
还是张嫣看她有些不自在,悄悄给她写了纸条说:子谦哥喜欢的,肯定错不了,我是怕他被讨厌的人纠缠。
文秀英脸上烫烫的回了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嫣回头跟她做了个鬼脸,贺子谦是他们院里的老大,最初知道有个农村丫头缠上他的时候,张嫣是很气的,觉得侮辱了贺子谦,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文秀英不卑不亢,独立自强,期中考试还得了年级第三,不是个她以为的草包,而且更让她有些吃味的是都是贺子谦主动的多。
她也只好不做那个梦了,这样想开后,她突然觉得班里的男生也很好啊,温柔有礼,哪像贺子谦,总是对她冷着脸,不爱跟她玩。
文秀英不知道张嫣早已想了这么多,还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觉得有些不适。
随着老师抑扬顿挫的诗歌朗诵,文秀英也无暇再乱想,进入了盛唐梦境。
躺在床上的贺子谦脑袋像要炸掉一样,他已经三个昼夜未曾合眼了,本来想出完任务就回来好好睡一觉,谁曾想一回来就看到了英英送的玉佩,心里又是憋气,又是心疼,却不能去跟英英说什么,口说无凭。
连夜将苏兵查了个底朝天,才能在白日里稳稳的打赢了这场仗,让他甘愿后退,不再横生枝节,回到学校后,为了那两则公告他又是熬到深夜,才用担任学校明年军训总教官的任务换得校长果断盖章。
回到宿舍时,看着舍友们睡的香甜,他却无法安然入睡,只好到英英宿舍楼下站到天亮,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坚强都散去了,只想抱抱她,听她说一句,我好想你,只是这大概只能是奢望吧,她知道自己要订婚的消息,不问一句,便送礼祝贺,大抵觉得终于解脱了吧,经过今日,他再没勇气去牵她的手,强求终究换不来两全。
沉沉睡去之前,他手里还摸着哪块温润的白玉,只是寒意更多些。
过了两日,文秀英才在图书馆遇见了贺子谦,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途径能直接找到贺子谦,男生宿舍她不能去,也不知道他的课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她只能靠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