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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声。
他微微一怔,沉声问:“何事?”
顺子在外头上气不接下气:“少主,贤王,薨逝。”
林玉没想到贤王会因她而死。
在得知端王出事后,她心里涌出一阵狂喜,思量着,如今陈情书现世,赵家皇权必受质疑,之前忠于端王的那些人定会纷纷倒戈,端王也算是走到头了。
端王一倒,宫中便只剩两位皇子,一位是景妃的儿子誉王,一位就是贤王。
誉王乃是一名十岁稚儿,且仍是赵家子孙,立他为储自是不能服众,唯有贤王才是两朝皇室的血脉,才是这江山真正的主人。
林玉想到这便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连夜更换衣装出门,想要去给贤王送太子玺。
柳姑姑看得忧心忡忡:“万一殿下又回来了呢?”
“没有万一。”林玉将那装太子玺的锦盒用布一层层包好,“赵家怕是要完了。”
“就算赵家真的要完,贤王真的能得势,他得势了,又能真对你好么?你可是有赵予恒的妃子。”
林玉面色一顿,咬了咬唇:“我相信,哪怕他对我再不好,也比眼下过的日子要强。”她语气坚定,将那锦盒提在手中,转身出了殿门,直奔贤王府而去。
侍卫高鸣见到林玉时愣了愣,警惕地朝她身后黑茫茫的街道张望几眼后,这才将她迎进了贤王府的后门。
贤王正在书房内翻阅文书,今日宫中局势大变,他自然是了如指掌,此时他并不急着出手,暂时是想静观其变。
高鸣领着林玉出现在书房门口时他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书本,用一贯清儒的声音问:“夜访小王府邸,可是有何事?”
林玉咬了咬唇,幽怨地看着他客客气气的面色,回道:“是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王爷。”
门口的高鸣识趣地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屋门。
贤王看了一眼那掩上的屋门,这才从案前徐徐步出来,客气地朝林玉抱拳行了一礼:“不知……太子妃,有何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小王。”
林玉委屈得泪珠子直流:“你偏生就要跟我如此生分吗?”
贤王垂下眉眼,手在袖口里握了握,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眼下这种关系,他又能如何呢?
林玉也懒得再与他计较,用帕子擦了擦脸,继而将手中提着的锦盒放在了案桌上:“这是太子玺,我给你拿来了。”
贤王惊得面色僵住:“你为何有这个?”
“太子给的,他跑了,估计担心带着这东西不方便,干脆让我替他保管。”林玉说完吸了吸鼻子。
贤王看了一眼那被绸缎包裹的锦盒,又看了看林玉,这才转身走向案桌,抬手将外层的绸缎解开。
锦盒的盒盖上盘着一只浮雕的龙,体态矫健,栩栩如生,肆意地奔腾在一片云海之中。
贤王用手指摩挲着那条龙,继而微微一抿唇,打开了盒盖,一方晶莹透亮的太子玉玺正安然地躺在幽深的锦盒里。
贤王几乎想也没想,伸手就将太子玺拿了出来,托在手里看了看,眸中露出一抹期待来。
林玉何曾不知贤王内心深处所期待的东西,忙附和道:“王爷的机会来了。”
贤王托着太子玺的手微微一晃,继而将眸中期待的神色缓缓收回:“眼下时局未定,这太子玺放在我这儿,怕是不合适。”说完又将玉玺放回到盒内。
林玉嗔怪道:“既然我拿来了,便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你若是不要,我便将它扔了。”说着便要抱着锦盒拿去屋外扔。
贤王慌忙按住锦盒阻止,“也罢,你既然拿来了,便放在我这儿吧。”
林玉暗暗弯唇一笑,她就知道贤王这温吞的性子不逼不成事。
贤王看了她一眼,这才准备将那锦盒旁的绸缎提起来系紧,却蓦地感到一阵眩晕,他一个趔趄。
林玉眉头微蹙:“王爷,你怎么了。”
贤王又往后退了一步,半截身子靠在了案桌前,“奇怪,我有点儿晕。”
林玉赶忙伸手去扶,还没来得及触到贤王的衣袖,便见他又是一个趔趄,“噗”的一声倒在了案桌前的地砖上。
“王爷。”林玉大惊失色,急步蹲到他的身侧。
贤王虽远离朝堂,却也是聪慧之人,只不过思量片刻,他便恍然明白过来,那太子玺有毒。
那太子将太子玺交到林玉手中,本就是冲着他贤王而来的呀。
贤王伸臂指了指桌上的锦盒,艰难地吐出“有毒”两个字,继而一声猛烈的咳嗽,朝一侧地砖吐出了一大口血,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林玉惊惧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时朝屋外大喊了两声“来人”。
高鸣应声而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贤王后,面色大惊,转身飞奔出去叫医倌。
林玉摊坐在贤王身侧,泪水横流,浑身都禁不住在颤抖,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医倌好似也迟迟不来,她一边哽咽着,一边不住地拿手去探贤王鼻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