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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想法:“为什么,你明明忍了那?么长?时间?”
齐晗长?叹一?声:“大约是因为太子妃。”
“啊?”薛陵婼大吃一?惊,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太子妃,按说昨天晚上的那?场祸事太子妃也应该在场,毕竟她算是如今活着的唯一?苦主。
齐晗没有请她来,可?能是因为太子妃在闭门思过,当然?,更可?能的是因为齐晗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众所?周知,太子妃十分讨厌七皇子,但?绝大部分的人不知道原因,薛陵婼也是在宫中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太子妃的第二?个儿子和早产的齐晗同日出生,她生小皇孙的正是年少康健的好时候,小皇孙按说也应该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谁知早夭了,与之相反,不足月的齐晗却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长?到成年。
她怀疑是齐晗命硬,克死了自己?儿子,看着齐晗一?日日的长?大,她不免更加思念起自己?早夭的儿子,与此同时,便更加怨恨齐晗,只恨不能啖其肉敲其骨饮其血。
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是不要?低估一?个爱子成狂的母亲,一?个疯狂的母亲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故此,齐晗一?直对太子妃避而远之。
试问这样一?个母亲,在得知自己?一?直视为杀子之仇的仇人突然?变成了日思夜想的儿子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打击,所?以,倒不如让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从这一?点来看,齐晗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孝顺的让人心疼,想到这里,薛陵婼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听完这个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齐晗嘴角一?抽,忍不住道:“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麻烦,本?殿下怎么可?能会孝顺一?个好多次都?对我下死手的人。”
“下死手?”薛陵婼震惊住了,她没有想到太子妃还真出过手,同时又有些唏嘘,还好太子妃没有成功,若是真的成功了,太子妃再?得知真相,后果不堪想象。
说到这里,齐晗忽然?笑起来,低头和她平视,黝黑的眸子亮了亮:“不过我虽讨厌她,有一?事却还要?给她送个谢礼,若没有她,你我又怎么相识!”
薛陵婼不解。
齐晗耐下性?子解释:“区区一?匹野狼,又怎么能要?得了本?殿下的殿下的性?命,真正能要?的了本?殿下性?命的是狼之前的刺客,不过我命大,还能遇见你。”
他?说的轻松简捷,可?到底还是在鬼门关才把命捡了回来。
她背过身去,压下鼻尖的酸楚,想起初见齐晗时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有一?点好肉,他?说的对,若不是他?命大,只怕是早就见阎王了。
她简直想象不到,当齐晗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想杀了自己?的时候,心中是何等感觉。
太子妃甚少到蓬莱宫给皇后请安,她也很少见到太子妃,唯一?几次见到大都?有皇长?孙齐铭陪在一?旁,太子妃对皇长?孙可?谓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说句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毫不夸张。
纵然?太子妃在宫中嚣张跋扈暴戾恣睢,对齐晗虎视眈眈冷嘲热讽,可?她每次看到太子妃事无巨细的打理皇长?孙的饮食起居之时总是无法真正讨厌她。
一?个这么好的母亲,又能坏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她从来没有这么怨愤过,也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她讨厌太子妃,更讨厌太子。
昨晚她亲耳听到太子说过,他?一?直都?知道太子妃对齐晗的所?作所?为,却一?直冷眼旁观。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股寒意从脚心升起,只觉得周身毛骨悚然?,怎么会有人这狠心。
薛陵婼这日身上是惯穿的官袍,深青色的圆领袍上腰间扎着根玄色的革带,束的纤腰越发显得不盈一?握,满头鸦羽似的乌发一?丝不苟的盘进了皂色的乌纱帽中,两旁长?翅轻展,同色垂带蜿蜿蜒蜒到了袍角,摇曳飘动。
只有一?截脖颈白皙如玉,迎着明晃晃的阳光几近透明,脆弱又娇嫩,削瘦的肩胛如蝶翼般微微发颤。
齐晗敏感的发觉得她情绪的变化,转过她的身子,只看到她眼睛微红,似乎竭力?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
薛陵婼撇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不由得抽抽噎噎起来,扑到他?的怀中,举行手啜泣道:“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染了指甲都?染上墨汁了,齐晗……我好难过啊!”
齐晗愕然?,拿起她的手一?看,白葱般的指尖上本?该圆润漂亮的指甲被染的乌黑,极为醒目,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微微低下头,在她掌心烙下一?吻。
掌心陌生而异样的触觉,薛陵婼疑惑抬头,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竭力?压下怒火中烧的愤然?。
她贝齿咬着下唇,唇色被咬得发白,齐晗目光微滞,莫名的突然?回忆起来了那?晚自己?不小心擦过她唇角的感觉,那?时他?只顾的唾弃自己?乘人之危,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他?想起来了,那?种感觉大约是软软的香香的,可?惜的是那?时他?只经了短短一?瞬,能回忆起来只有这么多,想到这里,齐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裸,薛陵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