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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假面的笑,夜间于众人之下看折子保持距离。
夜深人静,他推窗而来,默契分被而卧,上朝前自行离去。
做了什么,却什么都没做。
只无人知晓。
所以才禁忌而刺激。
很多时候他们并不说话,只默默地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偶尔说话,也是她说,他听。
这夜,赵棠想起此前张培元问她的问题,她便拿来问陈淮汜:“你以为,我有意那个位置么?”
陈淮汜还没睡,她的声音轻悄悄的,像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
她趴在被子上,对着他。
帐内幽幽的沉柏香,因一人浓郁许多,陈淮汜缓缓闭上眼:“没想过。”
“那你有意么?”
那轻悄悄的声音又来了,他不得不睁开眼:“殿下以为呢?”
赵棠忽然闷声笑起来:“我猜……你没有想过,不然过去这些年,你应当有很多机会才是。”
其实不只是他,对很多人而言,都是机会。
可是风言风语不停,却没有人真的就按捺不住坐上那个位置。
那个帝王,只是年幼,并没有犯什么错。
况且更让人欲罢不能的,是能控制那座上之人的权力。
次辅张培元亦不例外。
幼帝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在掌握之中。
“那殿下有意么?”陈淮汜反问道。
久久,赵棠才闷闷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那殿下还想开拓疆土,讨伐他国吗?”
“不想了。”先帝已经故去数年,但与赵棠的记忆依旧鲜明:“那时我常与父皇在一起,我知道他有开疆拓土的宏愿,但没有能臣武将愿为此而战。国库空虚,更难成行。”
年幼时,她猜到先帝心中所想,只是将他的话说了出来。可她并不知道征战的意义,背后掺杂的势力,其中的血与泪,财与人,累累英烈,前赴后继,才是窥见其中一斑,“陈大人在西北军中多年,打了那么多仗……应该能明白。”
赵棠顿了顿,继续道:“打仗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之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守护好我方疆土,不让百姓受欺夺,安居乐业,如此就好。若是外族愿意友好往来,永不犯事倒更好了。”
可现实却是,战事每年不停。
赵棠的嗓子都闷地哑了:“或许,父皇就是看到我的心境变了……”
年纪轻轻,却没有了开疆拓土的勃勃野心,才颁发立稚儿为太子的诏令,试图刺激她。
的确,也是真的刺激到她。
可她从不以为,自己所思所想就是错。
当然,先帝想要开疆拓土,也不是错。
只是父女之间,明显想的不一样。
她不想着讨好他,他就无法掌控她。
她说了这些,却没听陈淮汜说什么,赵棠缓了缓,便问他:“陈大人问我这些,是想讨伐他国吗?”
陈淮汜从军那些年做过的事,每一场战,有一场算一场,魏峥全部都捋地清清楚楚,记好了给她递过来。对犯边之人,他从不手软。现在挂在西北边界城墙上的敌军首级,大多都是出自陈淮汜之手。在西北他嗜血嗜杀,以战神之名在军中正混的如鱼得水,突然就回了京。
虽收敛了性子,但刚开始他也是抓住不少官员把柄,杀了好些人,才在京中震慑人心,彻底站稳脚跟。那时,楚王还不曾回京,等他回了京,天其实也变得差不多了。
现在楚王居府不出,她的人探不进去,赵棠也不知道是何情况。
“十一年前你好不容易离开皇城,为何却又回来了?”
衣锦还乡不对,他的故乡遭天灾,宅子都被洪水冲走了,也无家人可牵挂。
扬眉吐气不对,他走了那么些年,变化太大,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多。
就是传他是琴奴,他也不澄清,显然也是不以为意了。
“殿下要与我谈心么?”陈淮汜叹了口气,“年纪大了,一身伤病无处可去,只能回到皇城。我想回来,这里是权力之巅,那么多人的一生所求,我总要再看看。”
说的他好像得了绝症,再也活不久一样。
不过他的病症也确实奇怪,问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