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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SD卡里还存着蔺晨的上百张高清图,童烁一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她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蔺晨却比她速度更快,一个转身就绕到了她的身后,从她手里将相机劫了下来。
“喂!偷看人相册是不道德的!”童烁一大喊一声,跳起来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
蔺晨将相机举过头顶,抬眼看着相机里的人,骤然陷入了沉默。
完蛋……童烁一观察着他的表情,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你……喜欢这种的?”
蔺晨将手里的相机掉转方向,取景框转向她——霍鑫意气风发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童烁一呆了三秒,忽然拍了拍腿,用大笑来掩饰心中的情绪波动,张口便胡乱说:“这……这不是……学弟挺好看的嘛!没想到你们天文学院,帅哥还挺多的,哈哈哈!”
蔺晨当场黑了脸,毫无温度的眼神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切光亮都能吞没。
“帅啊,我跟你说,这个学弟真是帅啊!”见他信了,童烁一变本加厉道,“三三啊,不是我嫌弃你,你虽然也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和人家比起来,你就只剩下后面两个字了。”
狗样。
蔺晨:“……”
童烁一没有意识到自己掩饰过了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惜这个学弟没去当‘爱豆’,不然一定有很多女友粉……喂,你小心一点!相机很贵的!”
她话没说完,蔺晨就将相机塞回了她怀里,没有兴趣再去看她拍的其他照片,生怕再看见更多的帅气小学弟,影响本系师兄弟情谊。
他的各项情绪都控制得很好,唯有自己的臭脾气从不管制,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沉下脸时有多令人畏惧,从头到脚都冒着幽幽黑气,脑门上贴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蔺晨的喉结上下起伏,来回几次,像是将什么话生咽回去了一般,沉默转身,走得迅疾。
老实说,童烁一真的不知道蔺晨为什么会生气。
蔺晨绕着天文学院的三栋大楼走了许久,无论身后人说什么,他也只当听不见,毫无目的地大步走着,沉默着发泄情绪。
童烁一的腿本就比一米八三大高个的蔺晨短上许多,外加背着沉重的相机,没走多久就热出了一头的汗,而前方的蔺晨仍旧步伐紧凑,她喘着粗气几番追赶,仍是落下了好几米。
疲倦刺激之下,一向好脾气的童烁一也不禁赌起气来,搞不懂这个蔺晨发的哪门子的疯,非要这么折腾自己,自己又干吗非要跟着他不可?
走是走不动了,她索性站在了原地,叉着腰深呼吸几口,恢复精力。
没过几秒,蔺晨很快就发现跟在身后的人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时,与对方已经相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女孩的书包随意地搁在了脚边,手掌作扇子,不停地在脸颊两旁扇风。
犹豫了片刻,蔺晨还是没忍住,转身走了回去。
不顾女孩的白眼,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拍霍鑫,拍得很开心?”
童烁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两眼,诚实地开了口:“霍鑫是谁?”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说,“那……是挺开心的啊。”
霍鑫的的确确是位帅小伙,拍帅哥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蔺晨眉头一蹙,像是突然就生起了气,胸口翻腾了几下又被他压制下去,沉着脸问,“你喜欢的不是宣遥吗?”
“这有什么呀。”童烁一豁达一笑,饱含哲理地说,“马尔克斯说过,人心的房间比旅馆的客房还多。 只要是帅哥,不管什么类型的,我们女生都爱。”
蔺晨的表情从愤怒变为了无语,他分不清对方生动的表情下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
她想了想,又表明忠诚:“不过哈,我最喜欢的还是宣遥这种类型的,其他的人嘛,爬墙观望观望就够了。”
他问:“宣遥是什么类型的?”
“可爱、活泼、善良!”
他又挑眉:“那我呢?”
她脱口而出:“严肃、冷漠、恶毒。”
蔺晨:“……”
你还真敢说啊。
蔺晨冷哼一声,一把抢过地上的背包,轻而易举地挂在了自己的肩头。
童烁一一蹦三尺高:“你干吗抢我的东西?”
“你自己背得动?”蔺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童烁一目测了一下离开学院的路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谄媚一笑:“那真是辛苦您了呢。”
蔺晨白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这次,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建陵大学与建陵天文台合作建立了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从人才培养到实习就业,一条龙打包服务。因而,每年的院庆都会举办两场,第一天在建陵大学,第二天则转场建陵天文台。
建陵天文台位于淮山山顶,包涵天文博物馆和天文研究所两个部分。天文博物馆是对外开放的科普教育基地,研究所是进行专业观测的地方,非专业人员不可进入。
为了纪念建馆四十周年暨建大天文学院建立二十周年,建陵天文台的博物馆难得对公众免费开放,除了八大星系展厅和电影放映室之外,一些高新设备也首次在此展出。
天文馆早上九点才正式开馆,但当蔺晨等人进入时,其他的志愿者们已经基本到场,开始做准备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