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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给我电话,说父亲可能去找李求安了。”秦涛的眼睛盯着前方。“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你在找人。”
“还是瞒不了他,我太高估自己了。”
“输给他是很正常的事。”
“但愿我们能追上他。”苏晓望着夜色幽幽说道。“绝不能让他先找到李求安。”
此时的李求安呢?
凌晨两点,他坐在公寓里,想着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孟素琴坐在他身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那白发苍苍满脸沧桑的丈夫。这个可怜人,因为一个瞬间的念头,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
李求安喃喃道:“时间会让人看清自己亲手制造的真相,不留一点情面。”
孟素琴只是怜悯地看着他。
李求安又问:“不知道梁自得和王霖找到念恩没有?怎么还没有消息?”
“你不见她也好,免得给她添麻烦。”
“素琴,你为什么这么说?”李求安很意外。
“……能出入那种美容机构,想必生活不差,你又何必打扰她呢?反正你又不敢认她。”说着,孟素琴的目光黯淡下去。“如果那不是她,你也没有时间再找到她了。所以,见与不见,对你而言,差别不大。”
李求安落下泪来。
“叩,叩,叩。”
这时候,户门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人放着门铃不用,却是慢悠悠地敲起了门。李求安意识到了什么。他腾地从沙发站起,轻手轻脚走到户门前,打开了猫眼。就这样,他见到了那个与他较劲了三十年的人。
那个人衣着高级,真人比照片中更气派,更气宇轩昂。
李求安本能地退后几步。这时候,那个人说:
“李秋冰,出来吧!”
孟素琴也说:“出去吧,见到他,也许你的怨与恨就都有了归宿了。”
可怜的李求安仍然问她:“素琴,你不想见他吗?”
孟素琴笑了。她爱慕地抚摸着他头上的白发和脸上密布的深刻纹路,温柔地说:
“秋冰,我对你说过,他再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不会见他。”
李求安笑了,泪珠从眼角滑落。他想了一下,决定把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逐一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最后一处灯光熄灭之时,孟素琴消失了,她真的不见秦复。
李求安再次悲哀地笑了,他打开了门。
苏晓和秦涛进来时,抑接他们的是满室黑暗。开灯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躺在茶几上的手机——那是梁自得为李求安新换的手机。那手机屏幕上都是苏晓刚才打来的未接电话。
秦涛叹道:“父亲还是比我们快了一步,但你不是叫李求安不要开门的吗?”
苏晓看着整整齐齐的屋子说道:“他是自愿出去的。”
“父亲会把他带到哪里呢?”
苏晓问秦涛:“你父亲在西郊是否有别墅?”
秦涛不十分确定。
“那栋别墅的地下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一架年代久远的钢琴。”
秦涛眼睛一亮,说:“我知道那个地方。”
“一定是那里,我们走。”
秦涛点头,再次踏上追随父亲的征程。
第四十章
凌晨三点,秋风瑟瑟。
漆黑的夜空上孤月高悬,像一面冰冷的镜子俯照着人间。地上的城市还没有完全入睡,点点灯光如星晨装饰着黑暗的城市。林立的高楼像一座座黑山,明亮的马路像一条条光的河流,穿梭在那些浮华的山峦之间。这些河流没有源头,没有终点。来来往往的车辆像一个个迷失自我的人,在各自的旅途上彷徨。
就像那个在红色山丘上流浪的人……
那个故事,秦复写得很隐晦。天际的金光是什么?苏晓的绘本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每个人的苦难不同,因而渴望不同,对光明的理解也就不同。那么,秦复心中的那道光是什么?李求安呢?她呢?
是自我的解脱,还是与命运的和解?
苏晓在秦涛的车中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浮想联翩。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这栋别墅的呢?”秦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索。
“偶尔听他提到过。”
“这栋房子是父亲在十年前买的,我和母亲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们以为那个地方他是金屋藏娇之处呢。 ”
苏晓摇摇头,笑了。
“后来发现,那栋房子只是父亲自己的一个居所。他偶尔会去那边住个三两天。”
苏晓问他:“你对那栋房子的了解从何而来呢?”
“其实,我去过一次。”秦涛望着萧瑟的夜色说道。“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二十一岁,决定放弃商业去学音乐,于是跑到那边找父亲理论。到了之后,我在一个地下的房间见到了他。他当时正在摆弄那台旧钢琴和一些旧谱子。我们